第一百零二章 捱打[第1頁/共3頁]
火齊本身就高貴,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也用不了,特彆這一件上頭還鑲刻了寶石、玳瑁、由金銀絲兒攥成了一個柄,而頭上的玻璃鏡兒更是透透亮亮,用來視物,照得東西在其下又大又清,比起平常的火齊要短長很多倍。
書童嚇得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道:“小人忙胡塗了,一不謹慎忘了放在那裡!”
這原是特地尋來送給延州城內一名官員做壽禮的,厥後延州城滅,那一名也送了性命,東西便被收進了庫房。
可直到他本身現在也坐到這個位子了,才模糊有些明白對方的做法。
約莫是十餘年前,他投的那一門顧家買賣愈做愈大,也不曉得那一名族兄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打通了同西域好幾個藩國的商線。
顧清巒五個兒子,除卻最小那一個不肯讀書,傻乎乎地非要去習武,其他個個都不要他操半點心,出挑得很,如果冇有那一回北蠻屠城,說不定就叫他翻了身,一家人鯉魚躍過龍門。
他當時年青,不曉得這是甚麼事理,內心另有一陣子嗤笑對方年紀越大,膽量越小。
他冷冷地瞥了自家兒子一眼,眼底的龐大的神采一閃而逝。
顧思耘嚇得差點一個趔趄,他手中那火齊也就罷了,畢竟不大,隨便攏一攏就好,可那象牙船兒足有尺長,倒是非常難藏,倉促之間,隻得收攏到了袍子下頭,用雙腿夾了,倉促忙忙整了整衣衫,又把桌上的冊本文章挪了挪,拿筆沾了墨,在紙上抄啊寫啊的,做出一副當真進學的模樣。
鼎盛期間,他同八九個投到其門下的族人一起辦理著八條如許的商線,銀子的確都不當作銀子,隻當作石頭。他還記得第一年去走商線的時候,看到運返來的貨賣出那樣的代價,整小我都要發昏了,當真是一輩子冇有見過那麼多銀錢。
銀子多了,真的燙手……
顧思耘瞪了他一眼,罵道:“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還不快去找出來!”
鵪鶉蛋大的紅火玉,幽藍幽藍的寶石,又厚又密的羊毛毯,形狀各彆的銀器,各色乳香,玫瑰熏香露子,西域菸草,隻如果運了返來,冇有賣不出大代價的。
他從小家貧,實在冇有機遇讀書,是厥後跟了顧清巒,為了讓他能算賬管事,才得了對方請的秀纔給他們幾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開了蒙,固然不到做學問、做文章的程度,《論語》這等最淺近的文作,還是看得懂的。
公然官商官商,朝中無人仕進,外頭就不好做商。
延州,亭衣巷,顧府。
虧損就吃在出身差,虧損就吃在大婦冇娶好,虧損就吃在冇多一個兒子能夠選。
顧明捏著兒子桌上的那一本《論語》,幾近要氣得七竅生煙。
顧明立在桌邊,一言不發地看著顧思耘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