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提醒[第2頁/共3頁]
不過那畢竟是平常宗卷,比起延州如許全城被屠的環境還是有極大的不一樣。
他同季清菱說著自家籌算,聲音平和,語氣慎重,季清菱聽了,也便把此事放在一邊,不再去想。
這些事情,他們平常時候就做得很多,得了這等“千載難逢”的機遇,又如何會放過。
按大晉律,無主財產,收歸衙門,有主財產,發覆原主。
顧延章思惟敏捷,疇前學中拿案子來判,他常常能快刀斬亂麻,不被旁的枝葉所惑,固然判案伎倆另有些生澀,倒是不偏不倚,乃至還能揪出很多官吏的錯判之處。
有這工夫,還不如策畫策畫該怎的同縣中、州中的胥吏打交道。
貳心中的對勁蓋過了那一絲忐忑。
都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但是如果在閻王麵前掛了號,平常小鬼估計也得衡量衡量。如果能叫楊奎看在柳伯山的麵子上,排一兩個下仆陪著跑跑衙門,便是再好不過了。
良山進學,一樣要研習各朝判案。
疇前總說回了延州,如何如何收攏資財,可現在端的將近到了地頭,很多事情便要好生細想一回,有個籌辦。不能事光臨頭了,纔去倉猝應對。
自家有的,不過是一個“顧”姓,以及往年對顧家財產的體味,可那些胥吏手上,握著的但是“勢”。他們不幫手,無主財產,滿是要被收歸衙門的,哪怕延州再滅上幾次,這些東西也跟本身沾不上乾係。
且不說這一處顧平忠揣著滿腹的心機,在策劃著那滔天財產,薊縣到延州的半途當中,車廂內季清菱聽得顧延章把疇前家中環境慢慢道來,模糊約約的,心頭卻平白生出一股子擔憂來。
季清菱心中思忖半晌,提示道:“我們手上有先生給的拜帖,屆時拿去楊平章那一處,好生去拜一拜,想必能遣散很多魑魅魍魎。”
不過聽他說那一句實在不可,再來同本身籌議,固然疇前也是如許說,可此一時彼一時,現下聽來,同疇前比擬,表情全然分歧,季清菱隻感覺內心處有一絲淡淡的甜意一掠而過,想要去抓,卻又抓不到了。
大晉養士甚厚,給官員的俸祿極高,可對衙門中辦差的胥吏,倒是極其刻薄。平常時候,他們就靠著魚肉鄉裡吃飽吃肥,可延州被屠以後,萬事俱廢,新規待定,漫天都是無主地步,各處都是失主財產,見瞭如許多的錢物,那些個胥吏又如何會放得開手。
大晉朝延州為北蠻所屠,是一樁極大的慘事,厥後衍生出的各種事端,也一樣是令人震驚。季清菱疇前聽父兄談起,隻當作是前朝事,現在當真置身此中了,倒是忍不住擔憂起來。
如果大家都像鄭顯如許貪,那纔要緊。費事的是,如果冇有這些個胥吏幫手,本身壓根不成能把顧家的產業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