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手劄[第2頁/共3頁]
季清菱順手拿起一本,抿嘴笑了笑,遞到顧延章麵前,道:“選兩本背得冇有那麼熟的,拿來路上看罷,能溫一點是一點。”
他看著季清菱,道:“陳鈐轄著我押運輜重,我已是受命,我得他之助方能脫身,軍中現在缺人缺得很,目睹已經開戰,固然這一處影響並不甚大,可我還是為陣前想出一份力。”
是的,小女人喜好看書,可她從不喜好經註文書,她愛的是雜說軼事,實務文章,哪怕是宗卷判例,章程奏疏,都要比桌上那些無聊的東西討她喜好。
顧延章已是模糊約約猜到了幾分,他接過那本書冊,翻開一看,粗粗翻了一回,便把書冊悄悄放回了桌上。
延州乃是火線,軍需、糧秣、輜重、援兵,都會在此兼顧,派往火線,如果火線不穩,鬨出亂子來,楊奎又怎能放開手腳兵戈。
顧延章天然曉得。
可顧延章還是內心堵得慌。
他把中間的椅子拖過來,坐了下去,對著季清菱道:“清菱,來。”
季清菱固然揪心,卻不肯意攔他。
顧延章心中五味陳雜,甜與酸與澀裹在一處,叫他滿心都是酸慰,最後萬般心機隻化作一句話,道:“你莫要如許好,我半步都不想走了。”
他疇前一向說,要疼她,愛她,照顧她,可交來回回,被顧恤的,倒是他本身。
方纔翻那一本小冊子,季清菱把他疇前的手劄都清算出來,刪繁去雜,選其精煉,按書分目,謄寫在書冊當中。
他既然已經拿定了主張,季清菱便也不再去想其他的,她拉著顧延章的手,道:“跟我來。”
顧延章不過說了一句話,季清菱已是把後果結果都推想了一回,越想越感覺無法,隻得歎一口氣,道:“那州學如何辦?”
一麵帶著他去了裡間。
科舉纔是正路。
男人漢大丈夫,為國效力,彆無二話。
貳心中湧動著甜美與憂?,掙紮了好久,才咬一咬牙,道:“清菱,我做了一樁錯事,現在要同你坦白……”
州衙對受災公眾安設不當,百姓會罵官府無能,更會罵長官無用,特彆是與疇前楊奎在時比起來,由奢入儉,差異的確是過分較著。
貳心中一麵甜,一麵澀。
但是顧延章卻冇有戳穿她。
這一回顧延章被塗改身份,單丁戶去服腳伕的混賬事,便是鄭霖管治不嚴的一個小小表現,放之一城並不起眼,可於當事人倒是是性命攸關,委曲龐雜多了,官方怨聲載道,出個大亂子,便要糟糕。
她在腦中算起衙門貼出來佈告,過了一會,抬首道:“五哥,你的腳伕另有三十二日,押過這一趟輜重,十天以內,能趕得返來嗎?”
季清菱如何會不睬解他的設法。
兩人進了屋,手牽動手走到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