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進學（十二）[第2頁/共3頁]

見得學齋當中鴉雀無聲，虞先生微微歎了口氣，逡巡了一圈，特性了韓若海，問道：“你如何看顧簡思這文章？此中有何錯處？”

給他們這般胡亂一傳，顧簡思又是個冇有文名壓著的，很輕易給帶著走。

除此以外，還把導洛通汴的劣處寫得明顯白白，乃至很多細節，比朝中那些個要求停罷此事的官員還要理得清楚，莫說堂中這些個士子，便是拿出去讀與百姓聽，他們也能聽懂。

下頭的學子麵麵相覷，半晌無人回話。

此時以人、以言為引，非常常見，多是由“或人雲”、“某或人如何”開篇，實在不過是作者假托其人之口，說本身之言罷了。

他說到此處，複又算著道：“我方纔列數簡思文中所舉數字，共有六十七組一一對應，另有其他點項，莫不有詳確事例相映照――如許的文章，非要破鈔大量精力勘察實地，翻閱宗卷才氣做出，試中如何寫得出來？如果加以編削，便不能壓服於人，如果不加刪減，時候便要不敷。”

這一回不止顧簡思，學齋裡頭大家都愣住了。

比及世人溫馨了些，那虞先生方纔對著下頭的門生們道：“若海此言，爾等要好好揣摩――若無恩科，科考三年纔有一次，需求步步穩打穩紮，不能出半點不對。”

也怪不得他們不好出聲，便似常安名說的普通，韓若海的文章雖是出彩，卻並不特彆可貴，如果仿照而寫，平凡人也能做出來，隻是框架、文筆、事理定會減色數分。

顧簡思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

韓若海又道：“科舉要過鄉試、會試、殿試三場，殿試便罷，一日隻寫一篇文章――雖如此，交卷交得晚了，如果給人認定文思不敷敏捷，行事遲緩，卻也不是甚麼功德，至於其他場次，除卻文章，另有考校經義等，那裡不足暇給他做如許的文章？”

虞先生又道：“遇得那等挑刺的，隻要問你一句，那老農姓甚名誰，籍貫那邊，家中後代各是甚麼環境，再拿此事來哂笑於你，說你為證己言，虛增人例，其他筆墨俱不成信，便會有人雲亦雲的跟風而至，豈不成惜？”

“此文通篇以實為例，不管數字、事例，滿是有根有據。我閱後托人去都水監中幫著考覈了一番，俱是無誤，京都府衙當中雖未給答覆，我在京中二十餘年，著家人查回昔日帳本，糧價、米價、茶價等類，也並無甚麼出入――唯有開文那老農家事，讀來固然惹人入勝，卻分歧於此文氣勢。”

如許的行文好處很多，讓人更易讀出來，也顯得文章更有興趣。

隻要進得太學，每月都有例錢例糧，全由朝廷供應。門生們常日裡拿得慣了，並不感覺有甚麼，此時聽得虞先生這般一說，很多人都麵露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