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進學（十三）[第1頁/共3頁]

韓若海愣了一下，問道：“他們進了京，那你家在延州的財產怎的辦？”

那顧簡思隻好道：“那老農姓林，名喚林餘，本籍鳳翔府，四代前遷到河陰縣，當時先是做短雇，背麵改做貨郎，到底得了些本錢，便置兩畝下田，在瓦亭子落了戶……他家宗子喚作林旗，因其妻夜夢紅旗入懷……”

竟是當真在此處照著先生方纔提的話，一樁一樁地答覆起來。

顧簡思連眼睛都不敢再直視站在本身身側的這一名，隻儘力把聲音又壓得低了些，道：“倒不是全用，門生問的乃是目前景象，回京以後，還設法查對過，與那林家老農所說並無甚麼出入――至於十年前的數字，原是現成筆劄……”

他與顧簡思來往久了，天然曉得對方在京中並無甚麼親眷，進京小半年了，極少去訪親問友，便是趕上休沐，不是老誠懇實在學中待著，便是彆先生、司業叫了去。

虞先生正摸著鬍子的手俄然頓了一下，眼睛也跟著望向了顧簡思，不太肯定地問道：“甚麼？”

顧簡思的話說得含混，天然無人曉得此“她”非彼“他”。

竟是有如許巧的事情，一時之間，虞先生也不知當要說甚麼好。

時候過得極快，比落第三回旬考過後，韓若海便邀顧簡思道：“我上歸去叔父家，他聽得你文章做得好，品德也好，特叫我來問一問，今次休沐，無妨同我一齊上門拜訪一回？”

聽得韓若海問話，顧簡思的笑著道：“我爹孃前日來了京……”

虞先生本身不是親民官出身，也未曾管過水利，可貴今次遇得個親身走過問過的顧簡思，又傳聞他家中有長輩曾經在此事當中出過一小份力――不管是幫著點人的吏員也好，幫著測數的差役也罷，總歸是親曆，當能參照一二。

不過他並不籌算去改正，隻想了想，便道：“說是此事雖有好處，卻也有甚多不敷……我今次走了一起，隻感覺她口中所言很有幾分事理。”

一麵又躊躇了一下，道：“韓兄，我爹孃才入京，上歸去信，我同他們說在學中交到了一名異姓朋友，非常投緣，多承照顧……我娘便說，本來他們不在便罷，現在來了，想要邀你回府做客……不知你可抽得出半日工夫？”

顧簡思謹慎翼翼隧道：“門生自延州回京，循著汴渠而上，在瓦亭子處換了舟楫，恰好宿於林家……”

顧簡思笑道：“交給管事的去打理便是。”

出了這一點插曲，本來好端端的一堂論文，硬生生變成了論事。

顧簡思便道：“當時汴渠才通，我家中有一名長輩人緣際會，正與導洛通汴之事略有關聯，特查訪了一番，得出宗卷二十一冊，今次聽聞我要來京，她特交代門生早一仲春解纜，替其去把當年在汴渠沿途有過交集的幾處人家看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