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斷指[第1頁/共4頁]

午正，城內的鐘聲敲響，雨點已如幕簾普通，將人的視野隔得迷迷濛濛，城牆的兵士忽指著遠處模糊約約的斑點兒喊道：“將軍將軍，彷彿是他們返來啦！”

“部屬先返來報了侯爺”，程邕與他一併上馬，“常將軍那邊也有探子，這會兒應是得著信兒了。”

雨幕泛白，高傲家身上小股小股的澆下，最後混在一處。

蕭瀾又看一眼輿圖，時候遲誤不得，常敘更顧不上再聽他說話，獨自前去點兵，蕭瀾沉默，去披了件薄甲過來道：“既如此，請常將軍算我一個。”

半夜冒頭，夜色深深，一萬兩千人馬疾奔汝陽。

一行人快馬疾鞭直奔守城處，常敘明顯已得了動靜，正在點人，蕭瀾道：“將軍要如何？守還是援？”

延湄把身子正過來，複又平躺著閉上了眼睛。

“將軍放心，我帶出去，天然也得給你帶返來。”

白倩臉上的驚駭還冇有退下去，雙眼裡湧上了淚，用力兒穩著聲音說：“那，那侯爺叫大夫給包紮過了麼？”

如果匈奴人也想到了這個，並找到暗渠偷偷進了城……

他不能再多調人馬，以防匈奴人有背工。

“軍令如山，侯爺可明白？”

汝陽郡在潁川東麵，處洛水上遊，河床相對較窄，且中間冇有泥灘，水勢雖大，但強行渡河也不是冇能夠。

“天然”，蕭瀾內心清楚他的顧慮，正色道：“我既然在將軍這裡請了令，那便與將士們都一個樣兒，如有所違背，該殺該罰全由將軍做主。”

蕭瀾這個郎官雖有巡查之職，能查太守政績，也能巡一巡潁川軍務，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他無權倔強號令，特彆是對著一幫疆場裡摸爬出來的老兵。

一萬兩千人馬，不算前麵的一千人，出城時強兵勁馬，現在，渾身泥血，或死或傷，隻餘不敷七千人。

昨晚還是長長的五根手指，這時隻要四根了……小指被厚厚的紗布纏著，排泄紅色的血來，延湄眼睛一點一點瞪大，彷彿不知為何如此。垂垂地，她的呼吸建議急來，胸口快速起伏，像要喘不上氣。

桃葉內心頭挺嚴峻，――她方纔一出去就看到了床間繫著的紅繩，固然不能完整猜出來是怎一回事，但總感覺本身是發明瞭甚麼了不得的大奧妙。

普通如此隻要兩種情勢：一是兵強糧足，尚不需他援；二是……城內遭了偷襲，根本來不及點起烽煙！

蕭瀾輕緩地將左手背疇昔，說：“冇甚麼大驚小怪，讓人燒了熱水來，都不必候著，下去罷。”

蕭瀾回到府裡已是未時，小廝過來給他打傘他也不消，雨水順著他的袖口、衣襬往下淌，帶著淡紅色。

“將軍！”部下的兵士頓時阻道：“不是將軍的錯誤，而是匈奴狗早有預謀！”

他們去的晚了，探到的動靜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