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福禍[第3頁/共4頁]

唐氏帶著兩個丫頭端菜，延湄擺碗筷，――她做的極其細心，碗與碗之間的間隔都要一點兒不差，筷子放在筷架上，暴露的是非更要不異。

本來的端王妃去了棲霞寺，這蕭瀾也在道場寺裡呆了五年。前年朝廷要譴人出使烏孫和於闐，到於闐要過精絕，那精絕州邪得很，傳聞有幽靈精靈吃人，少有頂著膽量去的幾個商隊，全都有去無回。皇子裡無人情願前去，推來推去，後又有人說於闐奉佛，而蕭瀾恰在道場寺受了幾年熏陶，多數能得佑護，因而這差事最後就落在了他頭上。一去快兩年，本年秋末，還真全須全尾的返來了，並且帶回很多寶玉，立了此功，這才被封為縣侯。”

“啊？！”唐氏頓時被皇家的倪牆之禍吸引，兩個眼睛瞪得溜圓，壓著聲說：“就是他呀！我好幾年前也聽人說過的！人都說最後八成也那啥了”，她做了個抹脖子的行動，“本來竟還真活著呢！公然還是皇上仁厚，到底不忍端王一脈就此絕了根兒。”

傅夫人看向丈夫，一副“你看我說冇甚麼吧”的神采。

延湄放下筷子時，見隻要唐氏還在給元兒喂最後幾口飯，她眨眨眼，覺著本日的菜有些多，肚子很撐。

唐氏忙點點頭，心說我本來就不曉得，你們倒是說啊。

傅夫人垂了眼，含含混糊說：“我，我換衣去了，就那麼一會子的工夫，返來也冇傳聞有甚麼事。”

傅長風衝她一笑，接過來，“多謝小妹。”

傅濟“唉”了聲，正這時，傅長風帶著一身冷氣進了屋，他個子頗高，濃眉大眼，麥色的皮膚上掛著化濕的水珠，笑時暴露一口白牙，叫人感覺親熱可靠。

寂靜中，還是唐氏先開了口，她鎮靜中帶了些不解，小聲道：“阿爹，這，這不是天大的喪事麼！”

延湄悄悄歪著頭，冇出聲。

傅夫人叫人撤了桌，飯菜都餘很多，便當今兒給下人們多加些菜，遣自個兒身邊的婆子帶著幾人都到前院一塊兒吃，不必忙著返來服侍。

他不由抱怨傅夫人，“你當時去那裡了，怎也不把湄湄帶著？”

她想起來了，當時候她還冇嫁人呢，某天聽村裡人神奧秘秘地說京裡頭出大事了，先說天子幾乎不成了，後說又活了，歸正死了好些人。她實際也冇太弄明白到底出了啥事，隻聽人說“造反”甚麼的，這事在村裡翻來覆去傳了好久，版本也有好幾個，最後隻記得有白叟感慨了那麼一句“天子仁厚，不忍叫自個兒兄弟絕了種”。

若在昔日，傅長啟總要逗上幾句，說她偏著大哥，從不見對本身如許好，本日冇言語。

傅家並冇有甚麼必須食不能言的端方，早些年裡，孩子們都還小，熱熱烈鬨地坐在一起用飯纔是常景，厥後傅濟在衙裡謀了差，幾個孩子也都大了，漸漸本身就長了端方，有話留待飯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