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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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甚麼。”皮皮悄悄道，“賀蘭，我聽你的，再也不跟你鬨了。”

在路上嚶嚶已經奉告了大師平常先生在蟻族學界的泰鬥職位以及他狷介傲慢的脾氣。但她也說平常在這世上已經活了三十七天，如果再晚到三天就隻能插手他的葬禮了，鄰近滅亡的蟻族脾氣不會好，但願大師說話謹慎。

她感到鼻子一陣發癢，咬牙冒死忍住。螞蟻越爬越深，沿鼻腔向上，在那邊逗留了約莫半個小時。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螞蟻從鼻腔中爬出，身後跟著一粒芝麻大小的肉紅色小蟲。那小蟲從皮皮的嘴角爬入草中，頓時不見了。

“對。”

賀蘭觿扶著皮皮問道：“你和伽葉長老都聊了些甚麼？”

“六滴不要。”他冷冷隧道。

“說吧，如何補償？”

平常想了想，說：“他母親是東海的采珠女。”

嚶嚶聞訊當即和小菊鑽入林中，找了一圈，終究找出幾十枚小小的、紅紅的燈籠辣椒交給賀蘭觿：“這個辣！比朝天椒還辣十倍。”

離已去未去，去時亦無去。”

賀蘭觿將斧子一扔：“我。”

“先生不見生客，”虔虔雙眼一垂，“你都來多少遍了還不曉得？”

她凝睇著他的眼，墨色的眸子如深海般喧鬨，他的目光有股獨特的吸引力，彷彿在向她招手，又彷彿在喃喃絮語，聘請她進入另一個天下……

平常摸著髯毛點頭晃腦，閉眼吟道：

賀蘭觿看著嚶嚶，感覺不成思議：“你們蟻族隻活四十天，還每天睡午覺？”

“那您可傳聞過一名叫‘東靈’的人？”

“眼淚？”虔虔打量了她一眼，感覺是忽悠，“你是指——傳說中的‘眼淚’？”

“如果是我或者皮皮，半杯子眼淚，小事一樁！”小菊道，“碰到悲傷事，半小時就能哭出來。”

“這午覺普通睡多久？”

終究湊夠了半杯眼淚，交到平常手中，他先聞了聞，又舔了舔，然後一飲而儘。見杯中還剩下數滴，又用半杯白水兌了喝下去。直把中間的小僮看得眼都直了。

“太好了。”

金鸐抱著胳膊看著愁眉苦臉的賀蘭，歎了一聲：“這女人生孩子，吃條鯽魚能下奶。這男人想哭，得吃點甚麼呢？”

“幾個小時吧。”嚶嚶聳聳肩，“有次我等了六個小時。”

嚶嚶拉了一下樓梯中間的拉繩，不一會兒工夫，一個大眼睛男生從樓梯上走下來。青衣布鞋，書僮打扮，神采非常莊嚴。

看著看著，皮皮都感覺賀蘭觿太不幸了。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悲傷處。就算到了悲傷處，也最多哭幾滴吧！祭司大人儘力地“哭”了一夜，終究又哭出小半杯，離需求的數量還差一半。眼看皮皮的臉垂垂髮灰，似離死期不遠，他很焦急，越急反而越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