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粉珠粥[第2頁/共4頁]

清泉靈米與炭火的香味垂垂在院中彌散開來，風裡些微的涼反助添了這暖意。又對常嬤嬤道，“嬤嬤，取一吊錢去廚房，要些榅桲，水菜，還要上好的芝麻醬。”

李紈笑道：“蘭兒也念著幾個姑姑呢，老祖宗放心，這個東道我還請得起。到時候我再遣人給老祖宗也送一份過來。”

鳳姐笑道：“大嫂子真是太也實在了些兒，老祖宗特地又這麼說一回，就是等你這句話呢！”

夜已深，李紈收了玉簡，偷偷放入迷識，聽守夜婆子們喝酒罵人。自從前次偶爾發掘神識有此妙用以後，李紈便多了這個弊端。許是本身日子過得過分薄弱，聽婆子們從府裡說到府外，從宮闈秘聞說到狐仙鬼怪，一時說大廚房的菜色如何天下難有，一時又提及街上新開的鋪子如何別緻，倒感覺婆子們動靜通達言語活潑，風趣的很。

三春上來圍著李紈，做一個大嫂子右一個大嫂子。鳳姐笑道：“大嫂子從速躲開她們罷，老祖宗不讓我奔著吃食去，這一個個的可比我短長多了。”

還是人初定時，李紈躺著讀玉簡，好菜珍羞之名也分歧普通筆墨，行間總似有炊火香氣排泄，深夜讀來也彆有一番滋味。現在回想起來，這二十來年的人還真做得無甚興趣。在家時，承父之教，天然要規行矩步；嫁人後，風波迭起，直入無波枯井。便以這食為例，外人隻道是珍羞橫陳，實則是察言觀色以佐，刻刻衡量這言辭來往，還能留幾用心機在舌尖之味上。味同嚼蠟，興意索然。

蘭哥兒重重點頭：“二姑姑，那青團糕可好吃了，比書裡寫的還強些兒。”迎春道：“蘭哥兒如何曉得書裡如何說的？”

正說著，鳳姐跟三春她們剛好來了，聽了賈母這一句便道：“大嫂子甚麼技術都驚到老祖宗了。”

李紈又對鳳姐說：“可也給你送一份？”

鴛鴦忙上來講道：“老太太誇大奶奶送來的粥菜呢。”

夙起在窗前理妝，見莊子上送來的盆菊，方覺已入秋多時。去到賈母處存候，鴛鴦出來低聲道：“昨兒就傍晚時眯了一會子，以後就一向冇睡結壯，快天亮時才垂垂睡疇昔了。剛醒來喝了寧神湯，讓太太們奶奶們都歸去吧，早餐也不必過來服侍了，也冇甚麼胃口，隻熬點子平淡的粥就罷了。”世人領了命各自散了。

16.粉珠粥

賈母大笑，指著她說：“你們看看，我剛喝了一碗粥，她都惦記上了！也不曉得是如何生的鼻子，那麼老遠就聞著味兒了！”

這日叮嚀了鴛鴦後便還靠在榻上安息，一時又眯著了，醒來時感覺腹中發空，卻冇有食慾。忽聞得一股粥香，分歧平常。便叫進鴛鴦來問：“甚麼時候了？外頭擺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