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盛夏花火[第2頁/共6頁]

忽而其聲漸急，目睹著是戰至□□，聽的人都拎了心到嗓子眼，正這時候，一聲清嘯忽入，好似亂軍中見其主帥。頃刻一方士氣大振，鼓點漸強漸弱，終歸於一處。目睹著是成王敗寇見了分曉，俾睨天下間又有蕭索寥落之意。嘯聲漸遠，鼓聲隨歇，坐對平湖明月，此情此景，又讓人忽生江山千古之歎。

隻媯柳從幾人所展中感曉得心，好似他鄉遇了知音，鎮靜非常。待得嬤嬤們一曲結束，連同容掌事一起回了席上，世人上前舉杯敬賀時，她倒發了瘋：“這可如何是好，我雖不濟，也該展露一兩手纔算上道。”說了嘻嘻笑著，不待世人反應，就忽地騰空掠往湖中那痕長堤。容掌事見了讚歎一聲：“不得了，好俊工夫！”

容掌事一甩腦袋：“成！我讓尹婆子幫彥月那幾個丫頭去！”

辛嬤嬤見黛玉訝異，便笑道：“女人不知，南邊自來大富極多，卻又好風雅。如此兩相一碰，就出了所謂‘清貴士林菜’。說是清貴，卻得拿大富打底，不止菜色，連著飲宴的周遭安排都大有講究。一席下來，費多者可至數萬之數。論起來卻也是走了正道了，並不是飲膳正宗。我們這裡也不至於如此的，雖是偶爾為之，那些餘料也要她給了個像樣的用處才罷。若不然，你看這一桌上坐的百般賬目上人，那裡就能輕饒了她去？”

尹掌事衝黛玉點頭道：“我這是要管新娘子上妝上轎，轉頭還要管送完親掃塵掃土，幸虧也隻這一回吧。”世人又笑，那邊容掌事早催上酒了。

媯柳一躍回樓台，則早被一群丫頭們圍了個結健結實，一兜頭就是百八十個問句，那裡接得過來？黛玉隻在烏壓壓人群裡聽得她不時對勁笑聲，也不由莞爾。

幾句讚歎尚未落下，卻聽半空中聲如轟隆，一道火光沖天而上，謔啦啦爆出偌大個煙花來。映著底下湖水，一花兩開，恰如此岸。

賈母點點頭：“但願如此吧。你們年紀小，不曉得。有一年熱得狠了，好些山上都枯成個半禿。多少郡縣絕收，好些人在路上走著走著倒下就死了。傳聞光都城就死了有好幾萬人，你們想想，這還是天子腳下。客歲夏季那般冷，光陰明顯已經開春，卻遲遲不得回暖。這風水相連，毫不是一時一刻的事，還真該多留意纔好。”

當前臨湖一席為尊，厥後雁行兩桌，再後是一排長案。四周又點著些素馨、茉莉、暑月蘭。臨晚一池荷蓮皆睡，有了這些倒也頗不孤單。黛玉笑著衝幾位掌事、嬤嬤們福了福，又笑道：“長輩小子，原不敢求同眾位先生同席，隻本日恐逢盛事，正該我們開眼，若無知曉的前輩引領倒是可貴此中真味了。是以還望先生們勿嫌粗陋，收留則個。”掌事們聞談笑倒，隻連說不敢，又讓墨鴿兒服侍黛玉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