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起社[第2頁/共4頁]
寶玉方纔覺悟過來,一拍巴掌笑道:“也不知如何的,一說要作畫,就順手畫出這個來。倒把方纔作詩的事給忘了。”
到底看過,瀟湘不敵蘅蕪君,屈居第二。敬陪末坐的寶玉不惦記本身的詞句,倒一心要衡量瀟、蘅兩位的位次,招得一通圍攻,這才罷了。李紈看著幾人詩作,所謂“言為心聲”,心下感慨。忽起了玩心,又笑道:“這回也未見著真的花,隻得了寶玉嘴裡的‘白海棠’一個名兒。你們就做起詩來。現在我想著,不如再各來一畫?也不消如何巧功細琢,隻把你聽得這個名兒後生出的意象描出來便可。如何?可有情願附議的?”
寶玉笑得打跌,探春亦笑道:“你莫要搗蛋,論起畫技來,我們姐妹中或者天賦都不及你,隻瀟蘅兩位卻都是丹青妙手呢,你也不成拿大。”
迎春也道:“且號裡用上‘妃子’二字,也不當。”
少時,都擱了筆,齊拿到當間大案上展開了看。寶釵笑道:“也還好是在你這裡,彆處那裡有這很多處所來鋪紙揮毫的。”
探春便問迎春:“二姐姐你說旁人說的熱烈,到底本身該甚麼號呢?”
世人點頭,黛玉便笑對探春道:“我倒中意你阿誰‘客’字,隻怕你不肯。且你都已自封為‘鹿’,我也分歧你纏。瀟湘亦有水清深之意,倒暗合了我在家的居處。如此,我便簡樸了,隻叫‘瀟湘子’吧。”
世人聽了他所說都過來看,卻見正正一張紙上,端端方正一朵海棠花腔,既無枝葉亦無嫋態,隻滿打滿算活脫脫的“白海棠花”。一時鬨堂大笑,黛玉擦著眼淚道:“嫂子自管學醜,我就不信你是如許作畫的。上回見你畫的小丫頭讀書,那桑枝子上都看出日頭來。如何到這裡就如許了?可見是哄我們玩的。”
閆嬤嬤卻想到另一重:“這要起詩社,不免多了宗兒花消。奶奶是帶著女人們的,這用度怕不得該奶奶出?”
寶玉不解:“改做甚麼?”
回神時,那邊早又丟開寶玉,在看迎春同惜春的了。模樣倒也平常,隻中規中矩,黛玉細看一回,指著惜春海棠畫兒那葉子道:“這個古怪。”又一指迎春畫兒上的莖乾枝葉:“這些個……交叉地也好生古怪。”
閆嬤嬤猶自同常嬤嬤辯白著“當例與不當例”的話,李紈已帶了素雲往秋爽齋去了。
隻李紈看了內心雪亮,又道:“既是我出的主張,你們這都是好畫兒,莫若都贈與我可好?放心,我也不白要你們的東西。方纔四丫頭不還說紙好不好的話來?我那邊恰有些仿澄心堂製的,留給蘭兒也是糟蹋了,不如就贈與各路詩翁丹青手,如何?”
李紈笑道:“嬤嬤擔甚麼心呢,吃不窮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