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隆冬鮮蕈[第2頁/共4頁]

又給鳳姐倒茶，鳳姐拿起呷了一口，低聲道：“我前次回家，曉得了個了不得的事。”略停半晌，道：“我那姑媽竟是個大財主。”

鳳姐在一邊接話道：“分例都有的，不過用的野生的雞罷了。”

鳳姐道：“有遠的，天然也有近的。現在我管著上高低下的月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本金了，隻要能接得上，一年也能翻出幾百兩來。”

許嬤嬤忙擺手道：“不能，這會兒算來頭五天不過一畝地的事兒，莊子上的人手儘夠的。大夥兒都曉得這東西金貴，都在乎著呢。”又說：“今兒主如果向奶奶討個主張。”李紈道：“如何說？”

許嬤嬤便伸了兩根手指一叉。李紈聽了略略沉吟，微淺笑道：“這倒恰好。”

平兒低笑。又問鳳姐：“奶奶又有何可歡暢的？”

鳳姐一驚：“這豈不是說……”

李紈大驚：“這麼快？這纔不到兩個月。”

賈母便笑：“前次那酥鍋味兒便不錯，現在可更新奇了。”

鳳姐嘲笑道：“你也是個胡塗的。哪個來大錢的事兒不是要命的？又有誰真的被要了命去。彆的不說，當今中宮家裡不就是乾的這個？不過是大家當作冇瞥見罷了。衙門不要週轉的？天然也要銀子，又或者大好的機遇，天然是本身籌錢吃下還能給彆人去？這不都要銀子才成麼。”

許嬤嬤便說：“我因看了那總管眼熟，後又略探聽了兩句，便知那莊子恐怕是章太太的了。本覺得是她的嫁奩，後聽話音，倒是章家的。”

鳳姐道：“你曉得甚麼，太太正為了這個不安閒呢。纔不到三歲鬨甚麼讀書，老爺這兩年為了寶玉不愛讀墨客了多少氣，蘭哥兒這麼一來，不是更讓老爺不喜寶玉？也不知爭的甚麼寵。”

許嬤嬤回道：“按奶奶說的，一個鬥室子裡單種一種菌子，最多的是香蕈、平菇、白蘑和黃蓋子，餘下另有些木耳銀耳雞腿子青蓋頭這些雜菌。此次出的多是前頭這幾樣，另有兩屋子雜菌。我們本覺得能有三成出菌就老天保佑了，誰成想竟然都出了。”

王夫人道：“是他大嫂子貢獻的。”

鳳姐道：“切，你還說！堂堂國公府的大奶奶，落得個無聲無息，老太太也就在她進個菜時才提起一句半句的，太太就更彆說了。若這麼下去，不是我咒他們，隻怕到時候連現在的日子也過不上。老太太太太內心隻要個寶玉，這府裡這麼收支著，到時候能分給蘭哥兒幾個錢。”

鳳姐給平兒打個眼色，平兒掀了簾子出去看了，又叫了一個小丫頭在門口看著，方回身進了房。

王夫人傳聞了，走到窗前揭開了窗屜看，果見外頭紛繁揚揚。一會兒賈母屋裡的丫環來傳話，因下雪路滑，讓太太奶奶們晚餐都不要疇昔服侍了，各自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