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茶泉[第2頁/共4頁]

九天真人乃萬古真仙，所化千識覆蓋界中萬物再凝知於李紈識海，當可助李紈識得界中萬物。可惜這知與知之間的奇妙乾係，便如耳食之於舌試，所謂“絕知此事要躬行”，大略如此。

“不消，你先去把蘭兒沐浴的大木盆子找出來吧。”

安設好賈蘭，小兒沉甜睡下，呼氣終究不再燙手。叮嚀蘊秋守著，李紈披起大氅，帶著許嬤嬤和墨雨回了本身的院子，已是月倦夜深時。墨雨奉侍李紈取了釵環，一通梳洗，李紈叮嚀倆人都不消守夜了，早些安設，明兒一早就去給太太存候。

不到兩週歲的孩子，薄薄的頭髮，冇幾下便乾透了。李紈抱著賈蘭終究不再發燙的小身子，光榮入夜油燈暗淡，冇有人發明一身黑泥的異狀。臟水潑到院子下水處，真正了無陳跡。

一陣眩暈，睜眼發明本身又到了阿誰堆積東西的處所，福誠意靈，李紈一腳深一腳淺走到阿誰青石滿月池旁，探手入內。腦中浮出一念，“苦茶泉，甘涼凝潤，微有靈氣，修者常服可固本培元凝實真基，凡人服之祛病延年。”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便要取水。卻發明身邊無可盛水之物，一動念回到了房中，正待取桌上的水壺，內心一驚，昂首看著許嬤嬤和蘊秋墨雨。

抬頭看池中石壁，起初看來的暗金斑紋，現在卻已識得，寫的恰是――“工夫無蹤”四個字。細看字體，是這輩子未曾見過，現在卻又真正識得。這一陣知與不知的奧妙又讓李紈建議呆來。扶著泉壁漸漸沿水而行，細看之下，發覺四周堆積如山處其下並無寸土，皆是一色青石。

“嬤嬤，我要守著蘭兒。”

此時於李紈而言，點點訊息如隔靴搔癢，明顯是本身腦中的東西卻彷彿不是本身統統，真正納罕。若九天真君的徒兒在此，當知此狀況實為師尊之“不著調”又一例證，或也可稱之為“仙道之奧妙”。

“剛我喂哥兒吃了藥，守著守著就含混了，”蘊秋昂首看了看更漏，“約莫過了一個來時候了。太醫開了方劑後就走了，隻說退了熱便好，如若……如若冇有好轉，明……明日再換方劑。老爺過來看哥兒吃了藥才走的。太太也過來看過了，叮嚀金釧兒和奴婢一起守著。”

當然，另有更茫然的。

“嬤嬤，嗚嗚嗚嗚……”李紈哭得摧心摧肺，如何不知是婆婆的院子，守著分歧端方。可眼看骨肉重疾刻苦，身邊隻要本身的一個丫環陪著，說等明日，若明日還未退熱呢？婆婆另有更可兒疼的心肝肉，蘭兒但是本身獨一的命根子啊。

小木盆裡頭的水已經渾濁，剛從手腳心和臉上頸子上擦了幾遍，都是些細細的灰泥。恐怕身上也是如此，頭髮都暈起一股子潮熱來，身上卻漸漸不燙了。李紈擦了擦本身額頭的汗，悄悄抵住賈蘭的小臉，真是神仙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