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玉樓春[第3頁/共4頁]

賈璉看鳳姐神采似有憤意，也不細問，感喟道：“家裡的酒窖細賬你可曾看過？”

常嬤嬤點頭道：“可不是。”兩人互看一眼，都道如此也好。

王夫人那幾日正為親外甥薛蟠犯了性命官司的事鬨心，這玉樓春的事又添一堵，卻又說不出甚麼來，還能不讓家裡人喝酒了？這兩事訂交，又氣又悶，竟就病倒了。賈政忙著“春宴”，此次因請到了“醉畫”，來了很多平時再也請不到的人，不免有幾分對勁，更是一日幾次叫去賈璉千叮萬囑，一時也顧不上王夫人。

賈璉看她一眼，嘲笑道：“你能曉得多少？我早與你說過，我們不過是跑腿的。實在這事，你且細想，現在哪個又是真的關二太太的事？老太太雖說若不可今後還得改過來，嗤，依我說，彆說這個改過來，今後蠲的且有呢。反正這些女人們，都不關太太過麼事，麵子情罷了，誰還真勞心吃力地去管了。”

王夫人輕摁著額頭道：“老爺那日得了信，氣得了不得；現在又忙著宴客的事，隻怕也冇這心機。”

如此，又過得幾日，賈政返來與王夫人說已得了賈雨村的信，道是薛蟠的案已經結了，不必掛記了。說畢又不免牽涉幾句小小年紀竟然犯下命案等語。

鳳姐聽了希奇，道：“又冇到采買的時節，也冇有分外的大宴，冇事我看他做甚麼。”

賈璉道：“我經常說你，你不愛聽。你且等著，總有一日你知我都是對的。這二太太最是見小不見大的，無事時說你是她侄女，自是有幾用心疼，真有甚麼，且顧不得你。現在你另有甚麼看不明白的？隻是珠大哥哥早逝，寶玉又小，大mm又冇甚麼動靜；但隻一個出息了，便是老太太也轄製不住她，最好甚麼都換成銀子堆在她小庫裡才最放心。”

王夫人沉吟半晌道：“上回的分歧。那府尹原與我們家親厚，以老爺的名頭也好我兄長的名頭也罷，都是等閒的事。此次直是性命案，我倒不好落人話柄的。”

閆嬤嬤一臉嚴厲，思忖半晌道：“若她管家，光光幫她擋那些算計，就得忙死。”

這日王夫人身上稍覺輕鬆些，周瑞家的在外頭說話，王夫人便讓人叫她出去。請了安，說的就是薛蟠的事。周瑞家的道：“應天府賈雨村恰是我們府裡薦的人，若得老爺知會一聲，想來無事。”

鳳姐從榻上站起家來，道：“一罈冇有？這酒都是按年進的，每年所進，三成的量當年留用，餘下的都存著，這麼累年而來的。如何會一罈都冇有？這二十年陳的，少說也還得有五六十壇啊！”

平常賈璉也常有此等言語，鳳姐自是一百個不肯聽，隻是現在多少事情顛末，竟也駁不出甚麼話來，隻冷靜罷了。賈璉見她似有所悟，也不再說多，持續煩惱他的玉樓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