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374.寧亡[第2頁/共5頁]

倒是夏金桂大感趁願，當日她費了多少心機也冇把個香菱弄走，冇想到現在卻不費本身半分離腳就去了這個眼中釘。立時叮嚀廚上本日多殺兩隻雞鴨，炸了骨頭來下酒，好好道賀一番。

寧府家眷都押至都察院大牢，奴婢一一對冊收監，另有一隊禦算師盤點寧府財物財產。足對了五日，寧府的賬目纔算對清。天子又令內閣督撫共議寧府罪名。都察院同大理寺的鞠問供詞罪證俱全，通錄了成摺子報上來，天子明發百官，當中數條罪行明列無誤。

世人看了議過兩日，以“不孝”、“內鬨”二罪並罰，定賈珍極刑。按律當處絞刑，天子“念其先祖功勞，恩賜他殺”。賈蓉亦以不孝罪論，流三千裡，賈珍之妻尤氏、賈蓉之妻胡氏皆判放逐。在室女惜春年幼，與事不涉，未曾開罪。寧國府“上不忠君，下不孝父，無寸功於國，遺大害於世，引眾聚賭，帷薄不修，深負聖恩”，落了個“抄冇產業，市售奴婢”的了局。

不過兩日，禦使上章彈劾寧國府世襲三品威烈將軍賈珍“孝中聚眾打賭、酗酒狎妓並私藏強弩大弓”等事，中附都城各家後輩十數人供詞筆錄。言賈珍在為其父賈敬居喪期間，於家中開設賭局，誘引世家後輩前去作耍。每日殺豬宰羊，鼎烹鍋炙，喧鬨非常，全無半點哀慼之意。且於其內先引孌童伶人，後至娼妓姬妾，更以練習騎射為遮，聚眾豪賭，每局涉銀錢數可至數百上千兩，如此。

當日為了混淆池水給二人脫罪，賈珍還算計了一把賈赦。通過賈赦將本來義忠老親王一係的人馬撩了起來，四五那邊讓出了幾個北方要鎮的權勢，鼓勵義忠以後謀反。哪想到那位小王爺自小吃足了苦頭，那裡肯等閒被騙？隻作個心急火燎的模樣，實則按兵不動，反坑了四五一把，叫他們完整偃旗息鼓。倒讓賈赦白熱血了幾日。

賈母獨坐窗前，神思漸迷，一時隻覺如撐孤舟於亂濤間，淒惶無助之極。

到了此時，不免又牽涉出秦氏出殯時的陣容來，特彆當日賈珍拄杖而出，其哀思形狀比之死了老爹時哀傷百倍不止。且一場子媳的喪事辦得“隻儘我統統罷了”，也是聞所未聞之奇事。隻當日那很多設靈棚恭維的，現在聽了裡頭的盤曲奇妙，大覺受辱，連帶著原想伸援手的都躊躇了。――如許品德，本身若還伸手去救，未免讓人有物以類聚之譏，何必來哉！

寧府動靜如此之大，想要再瞞著賈母也不可了。賈赦賈政帶著邢王兩位夫人緩緩將事情說與賈母曉得。賈母閉目很久，感喟道：“我前一陣子就覺著內心不溫馨，倒是怕要出事的意義。現在倒是應上了……”

回身就忙問道：“你如何來了？那老混蛋被衙門抓走了，你可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