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425.道境（三）[第3頁/共4頁]

李紈點頭：“時人常重‘我統統’重於‘我所能’，以‘取巧多得’為要，而忘了本身在與外物互動時所得之心能方是底子。外物終是外物，便是坐擁古往今來之先賢手書，若不能於一字一句間悟其真意，於心並無所益。更有勞心耗神於外物者，纔是本末倒置，‘以隋侯之珠彈千仞之雀’，取之輕而棄之重了。”

世人聽此話都沮喪，惜春道：“大嫂子，你且說說，這道啊境啊的，有何用處吧。”

惜春道：“甚麼歸心味？”

李紈笑道：“一定。”

碧月臉上微紅：“奶奶曉得我頂喜好這個了。”

目睹天晚，青葙櫻草端了飯菜來，世人隨便用了幾口，又同李紈說到一處。直論到半夜，才依依道彆。

迎春冷靜半日，方道：“好難。”

碧月道：“那關我甚麼事！”

棲世真人大笑道：“好，好，可貴聽修道人說出‘是我造的謠’如許話來。光憑這話，也值當浮一明白！”

李紈一聽這話，內心篤定，卻也更加難明，那人笑道：“嗯，好個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隻我問起他道緣來，倒是滿嘴胡話，我如何不曉得我還傳下甚麼道經了，竟能練出這麼個小魔頭來。”

李紈便道：“同是一物，有人想要，有人不想要。物並未變，人又以甚麼來決定本身要還是不要？”

李紈點點頭，道：“因為人另有念，就如方纔四丫頭所言那般，你本想吃個桂花栗子的，但是傳聞秋栗香又出了一款‘栗子桂糖糕’，或者應當嚐嚐阿誰？且人常一時不止一個所欲，又要說‘這陣子點心吃猛了，剛做得的衣裳腰裡就有點繃，還是彆吃了。’又或者‘傳聞栗子吃多了對腸胃不好，還輕易生穀氣，上去服侍的時候可輕易丟臉’……如此一念念行來，那道天然得改了。”

碧月笑道：“氣候好能做好多的活兒，便是冇活計可做，隻看著也歡暢，天然是有效的。”

碧月細體味一回：“凡得了我覺著歡暢有效的，便是有效，得了反是費事多餘的，天然便是冇用了。”

迎春道：“嫂子的意義，就在於‘歸心味’？”

李紈一笑，點頭道：“不錯，這個難，就難在道境相生。”

又對李紈道，“那小子身上滿是異域之氣，想來你所得仙緣，也非此界內統統。大家各緣，你亦無需同我說，且今後活著上，若樂意，仍可借我之名，亦是無妨。這回特要你來，事由想必你也儘知，這小子本事太大，竟設想念力鬨動地變，這連累可大了。”

李紈道：“要提及來，不過主次罷了。錢要緊，命更要緊，冇了命，你有錢又能拿來做甚麼？連辦喪事也不是你說了算了。天然要把命放在錢前頭。自心問問，最想要的是甚麼，記清楚了，彆走著走著又含混了，是不是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