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旭日升一聲呢喃[第1頁/共4頁]

“婆婆年紀大了，趁還能走得動，便出來多看看這西湖之上的景色.......”

冰冷砭骨，如同覆雪熔化後的雪水普通，那已然不是凡人所具有的體溫，幾與屍骨無異！

他，本是高貴無雙的天庭四禦之一，上統諸星，中禦萬法，下治酆都，乃諸天星宿之主也，早已是餐風飲露可與六條約壽，為何下凡以後，會變成如此模樣，竟是出錯落水，連家宅都有力迴轉.......

“官人，我帶你回家！”

悠然的一聲長歎，老嫗話說到了此處以後，也不再多言以免畫蛇添足，持著柳木柺杖踱步走出了涼亭當中，還是腳步盤跚的緩緩拜彆了。

包文正還是未曾轉頭去看，已然平平無奇的言道，隻是那腔調當中那如有似無的調侃之意，倒是輕描淡寫的模糊透漏出來。

“官人！”

風燭殘年，身後隻能化為一把灰塵，這感喟的腔調當中自是充滿了沉淪，但那豁達的表情，也是無可何如的淡然。

陳舊的涼亭與冰天雪地當中喧鬨的聳峙，金烏的光芒也冇法熔化這酷寒的覆雪，那髮髻混亂的少年郎麵色慘白，竟還是那一身淡藍色的直綴長衫，席地而坐在北風淩冽當中，平平的遠眺著西湖......

那腳步盤跚的老嫗，持著柳木柺杖踱步走進了這涼亭當中，任由那北風劈麵吹來，簌簌顫栗的身軀倒是安然相受，追思著往昔的光陰，感喟的言道：“人老了，也活不了幾天了。”

為了要回到繡玉穀移花宮，去看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腹內的血脈，他不得不去迎娶妖妻鬼妾，為了完成體係任務，更不吝挾持十萬生靈勒迫陰曹地府投鼠忌器，故而為了返回人間與白素貞長相廝守，他也拋下了天庭四禦之一的高貴！

三人成虎，謊話說了太多遍，以包文正的陰狠暴虐和心機周到，自是不會信覺得真，但跟著表情的竄改，昔日的謊話倒是當真變成了誓詞。

那顫顫巍巍的老嫗置身與北風淩冽當中，混亂的斑白髮髻與風中飛舞，儘是皺紋的臉上卻閃現了笑容，那看破了世情的平平與豁達，與這喧鬨的涼亭當中，聲希味淡的言道。

“婆婆身軀還算結實，想必能長命百歲的......”

包文正雖不肯與這老態龍鐘的老嫗多做言詞，但此人用心叵測倒是不成置之不睬，唯有虛與委蛇，順著這話茬往下說道。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淌落下來，那顧恤和酸楚的腔調當中，自是包含這白素貞現在的表情，伸出那荏弱無骨的柔荑將“許仙”攙扶起來以後，那素白的襦裙早已感染了汙漬與泥土，倒是置若罔聞的視而不見，將那冰冷砭骨的身軀攬入了懷中以後，踱步緩緩的朝這涼亭以外踱步而出.......

六旬開外的老嫗腳步盤跚，一身陳舊的襦裙還算漿洗的潔淨，持著柳木削成的柺杖，遲緩的踱步而來，顫顫巍巍的行至這涼亭之側，昏花的老眼瞧見了這涼亭當中斜靠的少年，錯愕的愣住了腳步，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