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夜飲屠蘇心磨劍(一)[第2頁/共3頁]
大殿以外,包文正單獨站立在一側等待,與這接踵摩肩的人群自是大相徑庭,那善男信女時而瞥來驚奇的眼色,倒是不解這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君,既然來到了觀音廟進香祈福,卻又為何臨門而不入……
白素貞師出黎山老母門下,又得南海珞珈山觀世音菩薩指導,固然不懼天譴,結婚至今也是誠惶誠恐,隻怕不能為官人連綿香火,本日見菩薩保佑,自是感激涕零。
聲音降落,腔調倒是鏗鏘有力,錢塘縣衙門的捕頭也好,慶餘堂的店主也罷,莫說是王公貴胄,便是在那錢塘縣令的眼中,也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就連“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嶽元帥,也因為一句“莫須有”,便慘死與風波亭當中,何況是李公甫和許仙!
天昌仙子已然迴轉天庭,那蟠桃宴後或許有契機再臨凡塵,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這“剪不竭、理還亂”虛與委蛇而生的情素,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報告清楚的,更何況此事底子不宜對彆人提起,故而隻要顧擺佈而言他。
“姐夫,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啊.......”
食色性也,這錢塘縣便間隔臨安府不遠,那王公貴胄的驕淫豪華,李公甫身為衙門中人,所知自是比平常百姓多上一些,是以就怕妻弟許仙幼年風騷,畢竟那潘蜜斯也是天姿國色,較之弟妹白素貞的仙顏更是不遑多讓,生了得隴望蜀之心,乃至於家宅不寧。
將手中三柱暗香恭敬的奉與香爐以內,起家跟著人群又逐步的退出了觀音廟大殿以內。
曆經四世循環,非論是繡玉穀移花宮的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還是聊齋天下中的妖妻春三十娘和鬼妾左月素,曾有過名分的女子當中,無人能及白素貞的溫婉柔情,是以“此生”,夫複何求!
包文正更是金鼇島碧遊宮的首徒,手掌青萍劍與南天門曾受過幾近三百路正神的參拜,曾與瑤池蟠桃宴被騙眾斥責西天靈山三大士,對天庭女仙之首的王母娘娘也不假辭色,那桀驁不馴雖是虛與委蛇,但這九天十地當中,截教通天教主便是禁足在紫霄宮中,誰有敢如何!
仙,無拘無束,呼朋引伴,興之所至,朝遊東海暮蒼梧,可謂是清閒安閒,若能斬三屍,吞六氣,便可成績大羅金仙之境,非論是天庭的蟠桃盛宴,還是西天靈山的龍華會,皆為座上之賓!
那一首李白的《行路難》升起心頭,包文正與這北風凜冽的觀音廟前,菩提樹下,倍感難以開口,那冇法言明的遠慮近憂,竟是作繭自縛,無人去訴說。
“那潘家蜜斯並非常人,便說那陪侍擺佈的丫環香雪,便是王謝閨秀也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