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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十三對那宋琿拱一拱手見過禮，轉頭又向郅澌，“大人移步內衙。”

“公衡，”周公以冷聲道，“幸虧另有你這個沉著的。不過大哥也奉告你，賀府我要除，澌兒我也要娶，這個太子、將來的天子，誰愛做誰做去！”

這廝大搖大擺到了祝十三府門前，兩個軍差站在門外跟門口的仆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仆人出來通報，半盞茶的工夫，祝十三一身家常銀袍子從府門裡出來，打量了郅澌一眼，略拱了拱手，開口道，“鄙人彷彿未曾見過公子，不知但是甚麼故交？”

“二位爺，您這一年的酒錢可一個都冇結......”小廝為莫非。

“傳言不虛，達人通透。祝十三全憑欽差大人調遣。”那廝一拱手，單膝跪在了地上。

“冇的彆哭哭啼啼的，我欠著淑妃娘娘一條性命的情分，保你佳耦安然，於情於理都是我這個當年老的該做的。”

“不得不狠了。老三的話對，隻要我們兄弟在一起了才行。”公祥神采平靜，遠瞭望著驕陽炙烤下的某個點。

周公以這頭賀璋剛除的攤子還充公拾潔淨，那頭卻看著伯休像是就要劍拔弩張地開戰了，兩廂正難堪，公祥他們倒不是想不出體例，卻隻低低跟郅澌咬了句耳朵，丫頭倒是利索，再上堂前，一拱手抱拳，“殿下同優歌蜜斯兄妹情深，蜜斯尊考新喪，該當前去安撫幾句。”

“當真有比性命首要出這麼多的東西嗎......罷了，公以哥哥，你冇得選，我除了你，也冇得選。非論赴湯蹈火，我隻能跟著你，命裡定好的。”

祝十三又看了一眼這個較著的女扮男裝的丫頭，眉毛一蹙，讓開身子請郅澌出來，“移步書房。”

楊喜明支吾一陣，“大人說的是。”

“爺，郅澌大人......”

“人言‘蓋棺定論’，國舅府要蓋棺，這個論，我們也該為陛下分憂。”郅澌眯起眼，盯住洹親王。

轉眼，這風雲變幻的攬月亭就剩了老三同周公以。周公暘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好色彩，“大哥想說甚麼就說吧，佳文一命在術治，老三為哥哥赴湯蹈火都是應當的。”

“大人言重了，隻是鄙人不懂大人此言何意。”祝十三眯著眼。

十指圓潤的指甲嵌進掌心，周公暘抿緊嘴唇，輕不成聞道：“臣弟遵諭。”

郅澌順動手裡的馬鞭子，含笑著，“都說這晏南水深，合朝高低也挑不出個冤大頭肯來走這趟差事。郅澌資格薄，命也硬，揣了十二萬個謹慎千裡馳驅來一趟，你們可真是讓我絕望得緊呐！”宋琿搬了把椅子到台上，郅澌翹著腳坐下，斜倚在扶手上，“安監院是刺殺的祖宗，就你們這二兩肉也捨得放上席麵……我看這晏南是冇甚麼能用的東西了。宋琿，鬆了這些人。再把本官買的那些酒拿出來給兄弟分分。”宋琿讓那些個安監院的人鬆開底下那六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