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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這故事我也是頭回聽,這故事如何講的,我也不……”瞧著那頭便是吧嗒著眼淚要梨花帶雨,周公以有些無法,撫著額發,讓步了,“罷罷罷,我陪你瘋一遭。走吧。”郅澌拉上公以的手,跟著他從樓上雅間走下去。樓裡人垂垂少了,小二正清理著樓下的果皮果殼,見著這廂有人下來,非常世故道了聲“官人好走再來!”
“我家丫頭不依不饒,我便向那半仙兒磨磨嘴皮子去,不然今兒這家可不是那麼好回的。”公以苦笑道。
公以住了步子,笑道:“小二哥,方纔那平話的老先生此時在哪兒?”
“是。”周公以笑,“倒是好景不長,沼舅爺在賀府本身就不甚顯赫,官職又是個禮部虛銜,舅姥也不過是個將軍府的庶出三蜜斯,看著五叔這麼不務正業,老祖宗動了悔婚的動機,想著不能獲咎將軍府,就企圖把正房嫡出大蜜斯許給五叔,五叔那性子這輩子就烈了那一回。”
“令媛難求?既然是求不得,一日日來便好了,怎會有人令媛買一個故事聽/?”
“厥後呢?”
今兒個這故事,說的是百十年前的一個朝代,三代忠勇的帥府裡年青的將軍謝言跟著父兄出征蠻夷,血雨腥風苦苦鏖戰半年,帥府雖毀傷慘痛,但憑著幾位將軍忠勇才乾一向占著上風,卻在晚秋時分的瘴氣林子裡被蠻夷的一個妖術師施了咒法,死傷無數,謝言將軍的大哥也是以陣亡。瞧著大好局勢即將竄改,謝言深感悲忿絕望,卻不得不苦苦支撐,他的父帥也表裡交困,沉痾不起,正此時皇命下達,如果開春前蕩不平蠻夷,將把帥府滿門抄斬。平話人驚堂木一拍,道了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這回分化”,世人便欲散去。郅澌頭次聽故事,這般場麵弘大、蕩氣迴腸的,倒是頭一個,聽不著末端內心似貓爪子撓普通不平穩,公以一麵搓掉花生的紅衣往嘴裡丟,一麵望著那張嬌俏紅潤的小臉猴急地眨巴著眼睛,“故事聽完了,我們該歸去了。”
“小丫頭,前麵的故事要明日再講,這是這裡的規律。”
“哪兒啊,”周公以笑著搖點頭,“五嬸子不嫁了。”
“坐下,喝點吧。現在烤玉米。”
守著皇後的國喪,歌市街少了曲樂歌舞,雜耍班子也不出來了,整條長街冷僻很多。郅澌還是看得很風趣,手裡拎著公以買的一袋糖炒栗子,非常滿足地跟著那欣長清臒的身影浪蕩著,一起走到一處紅燈籠從上而下垂滿了整棟三層的標緻小樓,郅澌望著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獵奇道:“這是甚麼處所?”
“當真是兄妹情深,官人蜜斯請便。”小二甩了白巾,躬身道完便退下了。這可真是風趣了,方纔酒樓裡薛秋白說周公以是郅澌的情郎,那些個權貴道郅澌是個吹枕頭風的角色,這廂小二看,他倆又成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