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紅顏未白髮[第2頁/共5頁]
蕭冰確是二十二年前的模樣,眼角未生皺紋,皮膚仍然細緻,隻是她的神采過於慘白,唇色也呼應地變得平淡了些。
雙雙朝李景卓行了個禮,微淺笑著說:“阿曇找了多年,試過萬千體例,終究探聽到西疆出奇香丁香花,能禁止白曇毒,以是才劫了王爺的船隻,請王爺多擔待吧。”
他仍然不覺得然。
這就是李景卓熟諳的眼神,既冷酷,又帶有一絲不屑。他想了她二十二年,可她仍然像二十二年前我行我素,對他鄙吝給出多一分的體貼之情,乃至僅僅是多看他一眼都未曾有過。
他將頭抵在她的膝上,啞聲說:“你曉得如此多的事,常日裡必定就躲在我和阿循的身邊,看著我們一天六合悲傷,偏生不出來見我一麵,為甚麼你要如許狠心?”
李景卓哀思到了頂點,泣不成聲。他隻覺此生已無所望,除了緊握住蕭冰一隻冰冷的手,他也生不出其他的心機。
李景卓應道:“我隻恨不得將整座華朝拱手送給她,還何曾擔待過一株花。”
夜幕來臨,北風崛起,一起跟從的影衛跑上前,替李景卓披上了風衣。他們勸他安息一下,向他稟告了飛信彙集到的動靜。“王妃搭乘雜耍班子的馬車向北行,半個時候前剛在這座鎮子落腳,王爺勿急。”
“提及冰棺可奇特哩。”雙雙笑了笑道,“內裡裝著冰糰子一樣的屍身,那烏特爾族恰好說人冇死,一兩百年後還能活過來。”
那又何必。
蕭冰決然不會對李景卓說出多餘的話。對於竄改不了的成果,她向來看得清,也避得遠。她的冷酷,是在冰城死守寒棺多年後,被寒氣滲到骨子裡而構成的淡然。
蕭冰既然將李景卓帶到此地,也冇有再坦白下去的心機。她徑直說道:“我中了毒,試不出解藥,將血水擠入這株曇花裡,看它能熬過幾時。它死,我必定死;它活,我或許活,統統看天意。”
李培南日夜兼程趕到馬車前時,李景卓已蕉萃不堪,僅勉強站直了身子。他用手扶著棺木,頭也不回地對李培南說:“你的婚事我準了,西疆那邊,我會放一道詔,任你為兵馬總統領,收繳百部外族兵力,成全你的‘獨王’名聲。”
他的痛苦從眼神裡流露了出來,但是蕭冰的眼睛卻冇有看他。她彷彿透過了他周身的表麵,看向了更遠的夜幕,從未將心機放在他身上。
雙雙又說:“阿曇老誠懇實守了五年,本來還希冀著有人來代替她,發明族裡冇阿誰意義後,忍不住逃了出來。她這一逃,就是無家可歸,厥後混進販子當中,做百工,用一身工夫贍養本身。蕭老爺看她不幸,收留她一陣子,剛巧就遇見了王爺您。前麵的事,王爺已經曉得了,我也不必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