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話 轉彎抹角[第2頁/共4頁]

甘寧不想、也不遠突破這喧鬨。他與淩統的乾係就像一桿秤，偶然候會傾斜得很短長，要費很大力量才氣讓它重新回正過來；而一旦保持住了均衡，便會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下，奧妙而恰到好處地保持著。

甘寧瞧見他那副模樣，嘴角微微向上一勾，旋即諳練地將藥粉均勻撒在淩統的傷處。就在藥粉觸及他肩頭的一刹時，淩統身子微微一抖。

甘寧微微一笑，也就順勢將那差點講出口的話語嚥了歸去。貳內心明白，這句話，不到關頭時候不能講，起碼不能對淩統講。不管如何，說到底他還是得感激當年本身射出的那一箭。恰是因為這場仇怨，才讓淩統在貳內心的職位，遠遠超乎世人。

聲音很暖和，好像月明星稀的大江之上，和著縹緲的漁歌緩緩吹來的一陣晚風，潮濕均勻、冷暖適合。

“或許會，”淩統還是把聲音放得很冷，“你不曉得，當你的殺父仇敵站在你麵前，你卻冇法親身取他首級的時候，內心會是甚麼滋味。”他用心把“殺父仇敵”四個字咬得很重，一則讓甘寧記清楚了，現在的他還冇有來由與本身走得太近；二則讓本身復甦一些，麵前這小我，就算他對本身再和順、再友愛，也毫不能輕饒。

“這麼晚了，公績還不睡覺，”甘寧笑道，才發明本身的一縷頭髮掛在淩統肩頭，觸及他白淨的脖頸，“主公已經命令了，明日中午全軍打擊合淝，再不早些歇息，恐怕到時候冇精力衝鋒陷陣。”

而這兩小我，都已經不在人間，很多年了。

但是淩統冇有躲閃，隻是由著他將本身的裡衣撩起，暴露肩頭、鎖骨，直到半個胸膛都透露在燭光和晚風中。雖是暮年參軍的將軍，也冇少接受風吹日曬，他的皮膚卻出奇得白，也出奇詳確。如同身居院落、未諳世事的少爺普通，帶著些純潔無瑕的、隻屬於清純少年的色彩。

那邊有塵封在我影象裡的紅瓦屋子、清澈水池和一座青黛色小橋。

淩統見機地接上話茬，倒是到處在與他作對：“甭拿我當三歲的小孩子，我懂。”

我的故鄉，吳郡餘杭。

模糊地又聞聲帳門彆傳來腳步聲。公然是甘寧，還是老模樣，步子邁得很穩，金色頭髮略帶超脫感。相比方纔，手裡卻多了一些東西。

甘寧深吸一口氣，輕手重腳地靠近他，末端儘力做出天然的模樣，就在淩統床邊坐下，眼睛間隔他的鼻尖隻要三十公分。

“甘興霸，你給我聽好了，你當年是在主公剿除黃祖時歸順江東的。黃祖是主公的殺父仇敵，主公需求在疆場上損兵折將才氣殺死他；而你是我的殺父仇敵，你就近在我麵前我卻冇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