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③ 水火奇緣（呂蒙X陸遜）[第2頁/共4頁]

陸遜微微一笑，抬手“噹啷”一聲，燃燒的燈火被碰翻在地，殘火漫卷，頃刻間竄上來很高很高。

呂蒙披著一件玄色的荷葉披風，一條胳膊放在案幾上，手托著額頭，閉著眼睛。此時風少，帳裡的青燈將殘，斷斷續續的火苗筆挺，明顯滅滅，將他的影子拓印在中軍帳幕上。

蜀漢章武元年，劉備覺得關羽、張飛報仇為名，揮動數萬雄師討伐東吳。

韓當有些手足無措，支吾道：“莫非不是討回荊州，為我東吳一雪前恥嗎？”

他啟唇，唸叨：

“那裡，那人是個啞巴，”呂蒙望著陸遜，稠密的眉毛不自發地擰起來，銅鈴眼睛做出了一個奇特的神采，“如何，你一個讀書人，要輕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呂蒙苦笑著搖點頭，他的視野已經被本身軍隊揚起的灰塵恍惚了。

光陰藏起一番番舊夢

呂蒙俄然昂首，通俗的眼睛望著韓當。燈火照亮了他一半的臉，另一半深深隱冇在黑暗中。

傍晚時分，天涯殘陽如血，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囊括天日，彷彿巨龍普通吞噬寰宇。夷陵城外，漫天的火光彷彿一隻隻燃燒的麒麟，挾裹著一身暴風與滾滾濃煙，奔騰翻躍，破空長鳴。

欲窮千裡的心動

當年明月今那邊

“也罷，也罷。子明，你卻為甚麼要把這東西帶來？”陸遜把桌子上的石頭拿在手裡，反幾次複細心看了一番，神采悄悄變了，“你又不曉得這是凶符還是吉符。”

陸遜將綢布拾起，緩緩展開。五年了，綢布已經過當年的紅色變得發黃，筆跡也恍惚不清了。他儘力去辨認，終究認清了那兩個歪歪扭扭像符咒一樣的字。

“懂的很多，甚麼凶符吉符！”呂蒙用心䀎了他一眼，笑道。

且寬解吧，戰役本身就是一場富麗的春秋大戲，本來勝負早已必定，隻是活在戲中的他們，一向都冇有發覺罷了。

“但是，多數督，”身邊的韓當眉頭舒展，“關羽畢竟不成小覷，然白衣渡江……如此安插，隻恐怕有一失啊。”

“多數督，你這算甚麼戰略！”徐盛連連感喟，“前一陣我軍主將甘寧將軍已經被沙摩柯射死，現在你卻又按兵不動，莫非要坐以待斃不成？”

春江花月樓台空

“多數督，都這麼晚了。我見你帳內亮著燈，過來看看。”

“呂子明，現在我東吳已暫得承平，恰是我與你吃苦的好時候啊⋯⋯為甚麼你卻偏要先我一步而去呢？”他喃喃道，聲音垂垂哽咽。

都被彈指一揮

留不住寒雨夜來風

“開甚麼打趣，我去了一趟鬨市，市裡上的卜者底子冇提到這些東西……隻是畫了一道符，”呂蒙從衣袖裡取出一小卷綢布，“就是這東西，我看不懂……也不成信。”

陸遜不說話，隻是回身，閃出夷陵城郊的輿圖來。他的手指在輿圖上緩緩挪動，所經之處都是蜀軍連綿的營寨。徐盛望著他，一時語塞。卻見陸遜又把手指在輿圖上劃了一遍，隻不過這一次，劃過的處所遍長著富強的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