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天作之合[第1頁/共5頁]

之前感覺這小女人是大膽又敬愛。

寫至開端處擱筆，馮霽雯還是不苟談笑。神情當真地接過下聯聯紙，重新在麵前鋪平了開來。

袁枚臉上的神情這纔有了竄改，笑意凝在眼底，唇角翕動了幾下，很有幾分不成思議之感。

馮霽雯倒是真的驚奇於袁枚的誇獎，受寵若驚道：“袁先生過於汲引我了。”

特彆是離近了看。

“這聯紙裁的夠長，張貼於磬林樓正廳外的兩根寶柱上正合適，為求一個不在聯紙上留白，特想了首雜聯出來——篇幅略長，有勞馮蜜斯動筆了。”

看著最是馴良，實則最為傷害。

“……”馮舒誌這才曉得馮霽雯的厚臉皮是從那裡遺傳來的了。

堂中有著長久的喧鬨，袁枚與馮英廉皆是一副笑而不語的模樣。

可馮霽雯麵上的神情冇半點竄改，將筆擱下以後便側立在了一旁，此際聽得袁枚此言，不過也隻是微微動了動嘴角，似笑非笑，卻絕非是不悅。

行動熟稔地蘸墨之時，卻忽地頓住了。

金亦禹驀地想到了那幅草書。

和珅聞言不由發笑。

點漆普通的雙眸，視野漫筆尖往下一寸寸挪動著。

金溶月的目光不著陳跡地從馮霽雯身上掃過，見袁枚一派專注，便笑著問道：“徒弟如此出神，不知在看甚麼？”

馮霽雯的嘴角一抽。

和珅有些想笑，卻也共同地點頭。

這也是她卻步的一部分啟事地點。

金溶月與金亦禹一行入堂中，入目所得見的便是這幅景象。

馮霽雯將衣袖微微挽起至手腕上方，立在桌前兀自凝神半晌，方纔自筆架上取下一支羊毫來。

眼下卻又忍不住多加了一條——端方。

和珅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是讀書人出身，書法這類東西是好是壞天然辨的出來，卻遠不及袁枚這個成日與詩書作伴的文人看得深切透辟。

一人一遍，就不能換個詞嗎？

寫字她不怕，但作詩對對子甚麼的，卻向來都不是她的剛強。

兄妹二人一前一後在桌前立足。

袁枚“嘖嘖”兩聲，目光來回地在這兩幅聯上遊走著，遲遲地出聲道：“差得遠了，當真是比也不能比……”話罷又是一陣點頭。

“先生過譽了。”馮霽雯不由發笑。

同前日雪夜，西直門前如出一轍。

若非這其上的墨跡還隻是半乾，再加上在場隻這一名女人家，他實在很難信賴這竟真是出自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人之手。

另有那輔弼鼠。

他卻仍隻是微淺笑著。

這丫頭明顯是二者兼得者。

雖稱不上神仙心性。但那種豁然感，卻也是冇法言說的。

馮霽雯寫的恰是出神，至一半筆下卻一滯，出聲問道：“聞明露……？”

“我那裡是這個意義！”袁枚特長悄悄點了點聯紙，道：“我是說我那些門徒們比起你家丫頭來差的太多了！……這手瘦金寫的比我都強了數倍不止，夢堂公啊，這塊寶被你藏在家裡這些年，未免也藏的實在太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