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陳年舊事[第1頁/共3頁]

恭嬤嬤下認識地看向榻上的皇太後。

“約是太妃娘娘愛好平靜，不喜人打攪的原因罷。”

“當然是真的。方纔清嵐姑姑不是也說了嗎？”

太後平生要強，何曾暴露過如此神情來？

和靜這才帶著神采有些奇特的和恪拜彆。

是怕她吃了況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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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額娘病倒的那一年，也是如許初寒的時節，太醫們隱晦地表白了額娘已是光陰無多，她卻不敢與和恪申明，隻道額娘是染了風寒，歇養一段光陰定可病癒。

聽到這裡，恭嬤嬤臉上笑意微淡，再定睛去細看皇太後，才見她衰老的臉上竟有著一絲苦意。

不愧是父子，這幅做派與先皇可謂是有著非常的相像！

恭嬤嬤聞言神采微變。

……

歪倚在榻中迎枕之上的皇太後眼睛未睜，隻拿沙啞不清的聲音道了句：“去吧——”

皇太後緊繃著語氣叮嚀道。

“皇祖母正與太妃說梯己話，我們做小輩的便不留下來叨擾了，隻待明日再來存候。”和肅立足，躊躇了半晌，還是問道：“這兩日見皇祖母的精力頭兒似還不比前些日子來得好……之前不是說吃了況太妃身邊兒那位玉嬤嬤給開的方劑，已有好轉了嗎？”

隻是捱不過四五日的風景，額娘便放手西去了……

況太妃垂首緩緩退出內殿。

清嵐應了聲“是”，眼底神情龐大地退了出去。

皇上朝晨纔來請過安，如何這大晌午的又來了？

“既是受寒，那想必保養些光陰便無礙了。”和靜語氣略放心了些，繼而與宮女說道：“壽康宮裡最得皇祖母青睞的白叟兒除了恭嬤嬤以外，便是清嵐姑姑了，姑姑又夙來細心，皇祖母的平常飲食起居，還勞姑姑多操心些。”

嘉貴妃剛聽罷自壽康宮那邊傳來的動靜，便有宮女來稟，道是馮英廉與和珅前來求見。

這時候過來，不必去問，也可知定是同方纔拜彆的況太妃撞上了……

“那就好。”和恪一副放心很多的神情，後又小聲緊跟了一句：“我真怕皇祖母也不在了……”

她方纔便想問的，隻是礙於和靜的提示，不敢隨便開口說話。

“哀家自問一輩子冇嫉恨過誰啊，就是貢獻憲皇後活著之時，哀家也未感覺如何，可自她入宮以後，到處皆是變了……先皇讓人送去的那些東西，多是哀家喜好的，可送到她那邊，她卻看也懶得去細看……這些哀家怎能等閒忘得掉呢？”

和靜一語帶過。

可歸根結底，竟也難論孰對孰錯。

掌事宮女清嵐行進了內殿。

守在殿外的掌事宮女見了笑問道：“兩位格兒怎不陪著太後孃娘用罷午膳再歸去？”

太後動了動敗壞下耷的嘴角，似微慍，又似料想當中的諷刺。

皇太後這才遲遲伸開渾濁的雙眼，似自語般說道：“……回回瞧見她這張臉，哀家總感覺還跟在三十多年前似得，當時的大清比不得眼下來得昌隆，先皇儉仆，一度縮減後宮開支，可凡是有點兒好東西，就都讓人往她那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