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 ‘不忠不仁’[第1頁/共3頁]

“莫非大人以為皇上竟不知該如何算這筆賬嗎？”和珅笑著問道。

阿桂聞言大驚。

“此事必有冤情。”他道：“我定要親身去一趟大理寺，劈麵與夢堂問個究竟。”

“你但是又麵見萬歲爺去了？”傅恒的聲音自轎中傳出，帶著病態的衰弱和沙啞。

“……”阿桂一時無言。

傅恒將雙手撐在蓋著厚毯的膝蓋上，點頭說道：“此事最大的費事便在於此，英廉大人此處已是無從對證，而皇上又向來對白蓮教之事忌諱莫深……即便是你我故意互助，卻隻怕也無從動手啊。”

“怎連你也說我胡塗？”阿桂眉頭皺得死死地，道：“難不成非要昧著知己受賞，才氣稱得上良臣？”

“其言雖重了些，卻也是實話。”傅恒卻道：“且非論年紀資格，我倒以為這個和珅較之你我，更擅為官之道。你麵聖拒賞之事，本與他無關，他若當真是你口中隻知趨利避禍之人，也不會寧肯獲咎你，也要出言相勸了。”

“我已聽瑤林將此案經詳確說了一番。”傅恒道：“現在英廉大人得了呆癔之症，連人也識不得，更遑論是彆的了。”

為何……不能？

他言辭錚錚，久經疆場的一雙眼睛裡盛滿了固執與樸直，似有股迫人之氣。

他話都說得這般清楚了，又擺出了為人辦事該有的原則來，怎麵前的年青人卻還能夠反問得出‘為何不能’這類話來？

阿桂聞言，唯有臨時按下設法，倉促離了內宮。

阿桂低著頭，皺眉道：“這一仗打得，可真他｜孃的讓人憋屈。”

阿桂的神采已變得有些丟臉。

傅恒府，暖閣中，傅恒聽罷阿桂所言，連道了幾聲“胡塗”。

“此言何意？”

“……好端端地，怎會得了這麼個古怪的病症！”

語罷，抬手揖了一禮，便回身拜彆了。

阿桂聞言急得又是感喟。

二人就此沉默很久，再開口，阿桂倒是提及了馮英廉之事。

“一碼歸一碼，帳可不是這麼算的。”他滿口剛強，眼中大有一種‘你臉皮厚，可不代表大家都能如你這般臉皮厚’的意味。

阿桂聞言隻是皺眉。

仍在遲疑之時，卻有一名寺人上了前來，道是傅恒差其傳話，奉告阿桂其正於宮外等待。

阿桂府與馮家為世交，他與馮英廉自幼瞭解，交好數十年，可謂知己老友，而眼下這般，卻實在讓人束手無策。

他入朝為官多年，向來以奸佞二字為為官原則，而眼下和珅卻將他此番作為稱之為‘為人臣子不忠’、‘為人將領不仁’！

末端並道：“雲南之事，本感覺他是個不成多得的智勇雙全之人，又冒著性命安危解了全軍高低的燃眉之急，因此對他另眼相看。可眼下來看，不過也隻是個趨利避禍的滑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