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反水、絕路[第1頁/共3頁]

慌極則定也，此時棋盤皆亂，她腦中思路卻格外清楚，抽絲剝繭之間，已是大抵捋清了後果結果。

“你另有何話說？”

福康安不做擔擱地跳下了馬車。

更遑論皇上此時最悔恨之人隻怕就是和珅了。

這為她生生擋了一刀的丫頭如此存亡難知，而她本日幾番欲禁止她進宮的行動，彷彿不止是純真的憂心那麼簡樸。

待馬車行經都察院門前之時，和珅於人群當中，瞧見了很多熟諳的麵孔。

聽得火線聲音喧鬨，和珅出聲扣問。

她言語中的諷刺毫不諱飾，相較之前，竟像是鄰近死路之時的毫無顧忌。

他彷彿模糊有些瞭解了甚麼叫做‘透過表象看本質’。

但是……他此時俄然有了一絲不肯定。

可另一方麵，有和珅提早進宮，於馮霽雯而言，也許是件功德。

本來是反叛了。

“臣婦天然另有很多話要說，隻是眼下此景，怕也容不得臣婦再多說甚麼了。”她的眼神一一掃過金簡、於敏中與李懷誌等人，而後再看向座上的天子。

隻因有了這份印象在，他更加看不紮眼和珅的各種行動手腕，特彆是他那幅不管何時何地老是笑吟吟的模樣，如何瞧如何讓他感覺虛假狡猾，表裡不一。

她本來已同於敏中商定好了，待她入宮，由他出麵向皇上揭露金簡與景仁宮的罪過。

小醒整天拘於霽月園中，若無外因契機，她斷不會有先知的才氣；

這些人看起來倒也並非不講事理，有疏遣的人上了前去申明，他們便當即讓出了一條路來，且彬彬有禮地衝著程淵揖袖施禮。

答案已經非常瞭然了。

車伕卻一時未有再驅馬前行。

他此時何嘗不是對這世道絕望寒心之極，可現在的景象，他亦束手無策，便是討情也已無濟於事。

她這才明白他何故從她呈現在這大殿以後，便一向存著一副置身事外的姿勢。

福康安行動有些遲緩地將東西接過，麵對邏輯清楚，字字直指關鍵的和珅，俄然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來。

剛迎上馮霽雯的眼神，於敏中便當即錯開，轉而義正言辭地向乾隆稟道：“由此看來這馮氏口中的證據底子是子虛烏有，依臣之見，她此番清楚是蓄意誹謗君臣之心、教唆同僚之信也！想來必是因昔日恩仇而企圖拖臣下水啊！此等用心，實在荒唐險惡……還請皇上明鑒！”

而在他開口之前，俄然有一道稚嫩的聲音落入耳中。

彼蒼無眼，受害之人一步步蒲伏至今，到了眼下，這竟是要有力迴天了……！

他腦海中又閃過馮霽雯的身影。

她不知小醒何故如此，但此時已冇了時候去作推想。

聽著他更加激昂的語氣，馮霽雯緩緩攥緊了手指。

阿桂眼眶已是微紅，發白的拳頭一向未有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