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節義[第1頁/共6頁]

宋文省迷惑地皺皺眉，翻身坐起。一抬眼，卻隻見牢門外，他的大女兒錦哥正被老管家文叔抱在懷裡，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錦哥捂著臉頰，目帶倔強地瞪著父親，忍著淚道：“我不懂朝中大事，也不曉得父親到底做了甚麼才被下了大牢，但是，既然您是被皇高低的大獄，就是說連皇上都以為您錯了，莫非您還對峙以為本身是對的嗎？！”

“老爺……”老管家也不由老淚縱橫。

“爹會有性命之憂嗎？”她仰著小臉問道。

“錦哥，你年紀也不小了，你母親生性軟弱，擔不起甚麼大事，太太年紀又大了，將來這個家，就要端賴你了。”

“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會照顧的。”

錦哥不肯意聽父親這像交代遺言一樣的話，連連搖著頭，率性地嚷道：“我不要！我隻要爹爹回家！爹，他們到底要您承諾他們甚麼？您為甚麼就不能承諾？！”

“我不要！”錦哥氣憤地搖著牢門柵欄，“我不要！我不要！我隻要爹！爹，您承諾他們出來好不好？弟弟mm、娘和太太要的是爹爹，不是我！我不承諾你，爹你出來本身照顧他們！我不要！好不好？嗚，爹，求求你，我不要……”

“老爺！”老管家一聲驚叫。

“爹，你如何樣？還好嗎？他們打你了嗎？給你東西吃了嗎？有、有冇有給你上刑？”

沉默很久，宋文省感喟一聲，道：“那些人不過是想我反口，好顯現他們的‘明淨’。隻是，那屈死的上百條性命又該如何算？！我身為禦史，為他們申冤是我義不容辭的任務。”

在錦哥的尖叫聲中，老管家含淚跪倒在地，衝著宋文省磕了三個頭，這才和衛榮拖著掙紮不休的錦哥走了。

衛榮低低說了一句，就動手裡的馬燈撲滅牢房門口的燈槽。頓時，四周的光芒敞亮起來。

那駝背老頭和宋文省一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嚇了一跳，兩人不由全都驚奇地望著阿誰穿戴大氅的人。

・・・

老管家從速上前一步，稟道：“家裡都曉得老爺的端方，也不敢去求人。隻是，這一回還是老爺頭一次被下到詔獄，太太又病倒了，夫人這才慌了神。又因親家老爺剛好被欽點了江西學政，一時半會兒回不了京，府裡實在是無處刺探動靜，這才求到兩位舅老爺的麵前。”

聽著他的包管，肖姓白叟悄悄搖了點頭。宋文省則眯眼打量了那少年一眼，也點頭一笑，道：“至公子故意就好。”

“到了。”

他回身，衝著家的方向“噗通”一下跪倒，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再抬開端來時，眼中閃動著淚光，“母親，請恕孩兒不孝。”

望著父親這向來冇見過的溫情一麵，錦哥的嘴唇抖了又抖，終究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