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的困苦[第2頁/共3頁]

楊毓看著城門口的氣象，心間一怔。

樊明微微點頭道：“初次聽聞阿毓出言，是我未當真，反而回嘴與她，阿毓一句辯言，讓我與靖之皆是舉步維艱。若早知如此，請阿毓為我談助，想來昨夜怎地也能與靖之辯個平局。”

他的名譽坍塌，便是自這女郎被髮明在他房中開端，不管他懷著如何的表情，也冇法以普通對妾室的態度與她笑意歡顏，常常想起這梁纖雲，他不但無一絲歡樂，反而逾發討厭，這類討厭來的迅猛，冇法抵擋，他不肯將肝火宣泄在她身上，唯有將她趕走。

她輕揚皓腕，指間輕挑，風雅無鑄的一串妙音流轉在六合之間。楊毓輕啟朱唇，吟唱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覺得好也。”

王凝之剛好挑開簾幕，瞥見這一幕，他驚奇一瞬，挑挑頎長的眸子，問道：“聽聞昨日君與靖之清談而辯，不知孰勝孰敗？”

城門口，二三十兵士戍守於門前，來往百姓行色倉促，皆是身背麻袋，手推木車，拖家帶口。

王凝之亦是有些驚奇，訥訥的道：“如此說來，楊氏女郎還是個辯才？”

楊毓掩唇而笑道：“不過剛好想起幾句不應時宜之言，那裡就這般本事了。君子高山仰止，景行去處，叫人佩服。”她淺笑著，接著道：“明月當空，阿毓願操琴一曲，以助風月。”

王凝之抿唇而笑，一身淡雅配上週身的雍容氣度，也晃的人眼一怔。他微微點頭淺笑，收回挑著簾幕的手，安然坐回車中，一旁跪坐的梁纖雲小意和順的奉上清茶，王凝之看也未看她，眸光盯著馬車內華麗柔嫩的地毯，他淺笑著對梁纖雲道：“去前麵的車上坐吧。”

微微揚唇，虔誠的對著木盒拜了拜，低聲道：“天師佑我。”

王凝之出身崇高，其父是當代的書法第一人，在文人中名譽極高，於朝堂上又為武官，官職至會稽郡右將軍，就在一月前被擢升至司徒的王晞之。其父生子有四子一女，王靖之是王凝之長兄王嵩之獨子，長兄早逝。王靖之這琅琊王氏，嫡長孫的矜貴天然是不言而喻的。

次日一早，馬車複又行路。

樊明笑道：“那女郎抵賴之能，真讓我望塵莫及。”說著臉上的神情是即佩服又賞識的模樣。

王靖之緩緩起家，微微讓開半禮，複又抬起廣袖，對樊明拱手見禮道：“樊公才情敏捷，亦有過人之處。”

他以頭倚靠在視窗，跟著馬車行進，間隔金陵越來越近，他的心越來越惴惴不安，整天成夜的失眠。他仍然記得，王靖之說的，幷州城隻是個開端。

一旁的徐茂這時纔開口道：“親見一場暢快淋漓的清談，再聞琴仙妙音，本日真真是歡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