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陰陽兩隔[第1頁/共5頁]

文瓏歇了一陣，而後又聽周沁讀了數本文書，便用命人套了車送她歸去，便也不在話下了。

文瓏內心明顯滅滅，言菲從敝邑返京那天的事情，還近在麵前。那含水的眼眸，嬌羞的神態，她還在對他說：“我歸去了，你辦完差可也快點返來。”他返來了，可驅逐他的隻要鋪天蓋地的白布白幡，——就在旬日之前，言菲刎頸自戕了。

周沁臉上因本身的不敷而紅起來，她仍舊是誠懇的小聲答：“是。”

文瓏咳了兩聲，竭力說道：“很少見你往同僚府上來，明天是有要事吧？”他說了這兩句話尚要喘上三四次。

軒轅舒麵前一亮，問道：“芳齡多少？”

“禦史台主簿現在是誰？讓他填侍禦史之職，讓那女進士去做主簿吧。”

“既如此，你病著也悶，我明日讓她選些冊子抱過來讀給你聽，你感覺如何？”吾思意有所指。

——文瓏往雲燕送親後，離國派了使者來往措置締盟後的一些瑣事，這本也是平常，軒轅舒也命了新任的太常聯絡。未知那日言菲從敝邑回京，在街上正遇見離國來的使者、呼延遵頊的表弟叱乾鐵木，許是阿誰叱乾鐵木喝多了酒，就對言菲言語魯莽。言菲的氣性豈能任人調戲，當街便起了牴觸。幸虧當日京兆尹及時趕來分化了事由，倒也無事。誰知那來使心存記恨，隔兩日想儘體例拐了言菲，下藥□□。言菲醒來不哭不鬨，還與離使表白情願嫁入離國，請他隔日上門提親。叱乾鐵木先是狐疑，後又想她失了身子，嫁給他也是天然，又見言菲美豔動聽，色心複興，便承諾了提親一事，又命人好好送長寧郡主回府。言菲回府梳洗一新，便又出了門。因她平日單獨來往慣了，家中竟也無人起疑。誰知她是回家取了軟劍，再去找那叱乾鐵木。言菲到了使者的館驛，隻說方纔落了東西，又與那叱乾鐵木笑語盈盈，倒是在談笑間抽劍一劍刺去，又斬殺同來的仆人數人，而後飲劍自戕。

周沁的敘話像是日程表，幾時幾刻禦史中丞叮嚀了何事，幾時幾刻侍禦史稟瞭然甚麼，幾時幾刻禦史往皇上那回話。文瓏聽了半刻也覺好笑，對她說道：“禦史台昔日也就那些事，下次撿要緊的說就是了。”

墨夜生性偏僻，少與人來往，本日來文府倒是稀客。

“是。”周沁的答案也獨一如許一個字。

吾思道：“她是客歲的新科進士，被陛下遣來禦史台做主簿。”

文瓏問道：“你都讀過甚麼書？”語氣溫和，就如扣問家中長輩。

文瓏天然讀過《祭亡妻韋氏文》，此中說：“人必有死，死何足悲？死且不悲，則壽夭貴賤，縗麻抽泣，藐爾遺稚，蹙然鰥夫，皆死之末也，又何悲焉。”如許的話是不敷以勸說悲傷的人的，但國度興亡，則另當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