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錦屏春暖 -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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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的婆子嗤一聲笑道:“說你這老貨傻還真傻,汗巾子都不識得了,這可不是那夏孀婦的,是我們爺腰上係的那條,若旁的我還認不得,這條汗巾子我卻親目睹奶奶繡的,後爺得了去,跟個寶貝似的日日係在腰上的。”

梅鶴鳴瞧了他一眼,孫元善這才嘿嘿一笑,低聲道:“弟是想著那夏孀婦是個可貴的美人,便牽頭做了一回月老,不成想這個紅線倒牽錯了頭。”

前頭擺的流水席,灶房的院裡人來人往正亂著,常日宛娘底子不上前頭來,好些個使喚的婆子丫頭均不識她,特彆她今兒穿的這身青布衫兒裙,巾帕裹發,誰理睬她是主子,都覺得她是灶房裡使喚的下人呢。

孫郎中那令媛方已吃了些日子,教給他的阿誰求子法兒,也遵循的使喚了,或許宛娘肚子裡這會兒就有了他的子嗣也不必然,倘若真有了身子,卻連個名份都冇有,將來如何進梅家宗譜,本身一心為她籌算,她不承情還罷了,說的那些話,真令人連心都冷了下了。

忽見那邊牆下停著一輛拉水的牛車,梅鶴鳴此人頗講究飲食,吃不慣宅子裡的井水,每日讓人從郊野的山上拉泉水過來,作泡茶湯食之用。

另個婆子道:“依著你說,我們爺腰上係的汗巾子,怎跑到夏家那孀婦手裡去了。”“嘿嘿!這還不明白嗎,昨兒爺可被阿誰孫大人勾著去夏家吃了半日酒,家來的時候都吃醉了,那孀婦若著意勾引,男人哪有不沾腥的,不定做事的時候,就把汗巾子遺落在那孀婦手裡了,也未可知,行了,彆儘顧著說話了,從速送去,吳媽媽那邊叮嚀了,莫讓奶奶曉得此事,誰說露了嘴,細心爺的板子可不是茹素的……”

陳官兒忙道:“孫大人這話差了,隻遞酒罷了,吃的甚麼醋。”孫元善卻不饒他:“這會兒是隻遞酒了,過會兒不不定就遞甚麼了,週二哥,你莫要聽他哄你,那日席上,他可不就在哥麵前獻了殷勤嗎。”

梅鶴鳴內心定了主張,倒不跟昨兒似的焦急了,洗漱換了衣裳,周存守幾個便到了,一總讓到那邊席上,孫元善倒乖覺,先一步道:“昨兒在夏家席還冇散,怎的哥先走了,倒讓弟一小我孤零零吃了半日酒。”

陳官兒不依,被周存守摟在懷裡,哄了幾句纔好了,白等斟滿了酒盞走疇昔,捧在梅鶴鳴跟前。

至次日,想起宛娘,仍覺胸中憋悶難當,這口氣不管如何都出不暢快,真恨不得把她拽過來問問:到底要如何?怎就越依著她越不順利了。

“我嘴裡的香餅子最是解酒,爺你且先吃了吧!”聽聲兒像男又似女,宛娘忽起剛頭在灶房院裡傳聞的話兒,今兒做壽的是小倌館裡的頭牌,叫甚麼陳官兒的,是阿誰青州府都監周存守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