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金釘3[第2頁/共3頁]
惠老頭滿不在乎,“大不了你也交個男友。”
一見淮真來,閒閒地招招手,說,“丫頭,來得恰好。這些菊花甘草,丁香甚麼的,你來清算清算好,過兩天,有人上門來收。還充裕十幾盒男人漢丸,都給小六爺送去,替我慰勞慰勞他的腰子。”
淮真底子不聽,嘩啦啦翻動行醫記錄本:“範蜜斯遺尿症前天賦來看過,康老太肺氣病……”
惠老頭呆了半晌,然後說,“我都叫他們上西病院去了。要上西病院看病,這會兒都早好了。”
惠老頭慢悠悠地說道,“又哭又笑,黃狗瀨尿。”
阿福說,“這幾天他都在和我籌議。他要帶阿誰菲律賓女朋友去歐洲度半年假,走得急。去登報招貼告白,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他說這麼多大哥鄰居,叫我隨便開個代價,三五十美金就行,但願我幫他這個忙。”
“你才賴皮!”
淮真,“可您治好了那麼多人的病。”
淮真仰起腦袋,憋了半晌,才問他:“是不是我那份行醫錄寫的太差惹那些報紙罵您,您內心不痛快……”
淮真瞪著他,滿腔肝火不知從何宣泄,咬牙切齒的說:“不還!”
淮真噗一聲,幾乎笑出鼻涕來。
淮真忍了又忍。
淮真瞪他。
淮真翻個白眼,懶得理他。
淮真有些驚詫。
惠氏診所店放開著門,一個婦人在櫃檯背麵將一抽屜一抽屜的藥清算出來,另一人在後院灑掃。鍼灸間的椅子都倒扣在了桌上,地上灑了水,氛圍裡是濕漉漉的灰塵味道。
比來捱罵挨多了,惠老頭一誇她,淮真立即就有點受不了,背過臉,幾乎哽咽起來。
向來被忽視的華人群體中,又太多年青人,孔殷地但願藉助中西日報獲得白人社會的認同。他們本覺得這點無足輕重的行動,並不會在白人社會激起一點風波, 可他們想錯了。華人需求發言權, 中西日報英文版創刊不過三期,已有太多白人翹首以待的想要看到他們出臭。比如上一次淮真那一篇行醫錄, 又比如這一次大西洋區的集會。
淮真躊躇著接過來。線裝書封皮上以羊毫謄寫馳名字,惠當金山見聞錄。
“我昨晚挨個打電話,都叫她們上西病院去了。”
三人一道往阿福洗衣走,惠老頭說,“可不是嘛,約莫該交個男友了,省的受了委曲隻會見怪爹孃。”
淮真快速翻看一邊,俄然愣住了,“您這是……”
“你賴皮!”
這是雲霞對於餬口了十八年的華埠,和走出華埠中學,到公立高中上學一年光陰的總結。
惠老頭感喟著,“我年紀也大了,就想去旅旅遊。我等得及,我那芳齡五十有六的女朋友薩爾瓦多可等不及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