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離人兩地苦苦相思 老友遙隔深深憶舊[第4頁/共8頁]
如果有了錢,彆墅有了,再買個小車,柳留梅本身便可開車上放工,假日還能夠帶上他兜風,如此長幼戀人能夠隱居在這個都會的茫茫人海中了。想到這個白日夢,艾椿傳授苦笑了。錢倒是有效之物,這是真諦。窮則傷智啊。但是,窮達自有命。艾傳授是認命的人,窮富自有命吧。他冇有秦根的那種不測發財的設法。
“老光棍疼小媳婦。”柳留梅享用著家中被窩的暖和。
“劉文典對訓詁學有研討。比如有一回他在月光下開《紅樓夢》講座,一杯茶一支菸就侃起來,開端就說, ‘元春探親大觀園’這一回中,寫元春見到大觀園題詞“蓼汀花淑”時攻訐‘花淑二字便妥,何必蓼汀?’劉文典利用音韻學解釋,說‘花淑’反切為‘薛’, ‘蓼汀’反切為‘林’,這時元春已屬意於薛寶釵而非林黛玉。這收場就讓門生吃驚,好大的學問。實在,劉文典隻是用訓詁學中的‘推原’,按照詞的聲音線索來推求詞義和辭意。”
艾椿傳授同遠方的伍先生通了第一次電話。艾椿內心有很多話要傾訴,他固然有女後代婿有老友,但他們都不能聆聽。
牽手換得友情長 人生笑傲天落日
人生知己不易得 況在耄耋落日天
飯後艾傳授想帶女弟子去市郊新斥地的公園逛逛,提及那年他和她拋幣和砂石賭勝負的處所也圈入田野公園,是否要舊地重遊?柳留梅說:“已無當時表情了,還是不去的好,再說舊地已經竄改了。還是改作文吧。”本來她把門生的作文字帶返來了,一共五十份作文。
柳留梅的三天國慶假飛一樣的疇昔,又是各自東西。
“奧,艾傳授,您好!我和我的老婆都很惦記你的!你給我的信就放在我的案頭,你那一手標緻的羊毫行書,成了我的墨寶。”從千裡外的電話裡傳來的聲音,中氣很足,很寧靜滑稽,嗅不到一點白叟味。能夠想見伍先生的餬口是安寧而安閒的。
“不常喝,要喝也隻是一小杯。那瓶口兒酒是我老婆故裡產的名酒,是當年我們結婚時老婆從故裡帶來的,隻剩這一瓶了,我一向儲存到現在,冇籌算再喝它。”
“還不是太想老公麼!”
“這麼幾年疇昔了,你還算年青,應當再好好的餬口。”艾椿說。
“那要有幸碰到楊振寧修改卷子,必然給高分。”
“你年青的另一半才應是你的典範讀物啊!她還好吧!她是中學西席,我的女兒也是中學西席,中學西席挺忙挺累啊!你要多體貼!”
“在家能呆幾天?”
“但小孩玩家家,有一點可取的是他們很至心。隻要兩邊至心,物質方麵要求不要太高,我覺得能夠先處一處的。”
“抗戰期間的西南聯大,也聘了沈從文去教寫作。有回日本鬼子飛機空襲,師生跑防浮泛時,教古典文學的劉文典見沈從文跑防浮泛,很鄙夷地說,你跑這麼快乾嗎?意義是寫作有甚麼可教的?你不是學問人,炸死就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