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第1頁/共3頁]

太-祖邊上還空出一塊來，預備掛趙太後的畫像，宮中畫師也早早就打好了稿,穿戴太後的冠服，隻差塗上一張臉。到了陳氏這兒也是一樣，生得如何也冇人記得，也冇哪個不長眼的去問永初帝還記不記得原配的長相，倒是新安公主在趙太前麵前問得一聲。當著秦顯的麵問的，臉上笑盈盈，一麵笑還一麵睇了秦顯一眼：顯兒儘像了他爹，他身上也看不出甚麼來，母親說上兩句，我好叮嚀下去，讓畫師先畫出來，再拿來給母親掌眼。既是趙太後心心念念不能健忘的前兒媳婦，那總該記得陳氏的長相，趙太後一下子結巴了，她那裡還記得陳氏的長相，給大牛討了這個媳婦，進門就服侍了他三天，下地乾活倒是一把妙手，可惜生娃的時候死了，白搭了討她時候花的聘禮錢。趙太後是不會說虛話的人，她想一回，估摸著道：你娘白臉盤子，眼睛麼……滿眼一掃，冇一個能像的，半天又把話咽出來：約莫是雙大眼，眉毛不濃，要不然如何冇福分。秦顯看著祖母，她上回哭的時候可不是明天如許，趙太後哭得情真意切，哭她那不幸的好兒媳，說他娘還著他的時候如何如何辛苦，夜裡還得紡線，生他花了三日兩夜，如何也生不出來，等生出來了，人也冇了。秦顯再冇想過祖母竟會扯謊話，新安公主卻聽得細心，一樣樣記下來，還對祖母笑：定把母親說的都奉告畫工，等畫好了，母親再看另有哪兒不像的。

寺人們閒話比女人舌頭還長些，說到趙家，便撒開了說到趙二虎，宮裡除了一個趙太後，也隻要一個趙二虎了，說他清楚國公府出身，可誰也冇拿他當一回事兒，見天守著九仙門，怕不是個癡的。天子都換了一個，寺人卻一向在宮裡，他們纔是地頭蛇，見著這些都是外來的，人又無用，劈麵說都不活力，提及閒話來更不包涵麵，一個起了頭，另一個便道：你是冇瞧見，本來成入夜著一張臉，今兒傻樂了一天，進收支去他都笑，怕不真是個傻的。趙二虎早已經下了值，穿戴一身禁軍的衣裳回家，一起走一起都在笑，回了家就倒頭臥在床上，內心一個字一個字的數，天仙同他說話了，整整十一個字！蒲月端陽宴之前,奉先殿中掛上了先皇後陳氏的畫像，闔宮皆知，無人挑破,隻徐昭儀在新安公主麵前大風雅方讚了一句,說皇後刻薄仁德，一片公心。她懷有身孕,符美人又在她偏殿中住著,新安公主授意她不時照拂,她在新安公主跟前獎飾,符美人便在永初帝耳邊獎飾。陳氏生下秦顯人就冇了，秦顯跟著趙太後,如果冇有新安公主,不說讀書識字，連禮節都差,又如何會長成朝臣獎飾的太子。若不是一片公心,哪一個後妻會提出來要把原配的畫像掛到奉先殿去,太-祖的畫像就掛在正中,生時連件不打補丁的全和衣裳都冇有,死了反而穿上了龍袍,頭戴金龍冠，嚴肅厲穆懸在牆上，四時花果點心供奉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