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姿態[第1頁/共4頁]

江予茼窩在床上，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到這境地，不得不承認，是本身就義了出息。家屬有個世襲的四品官職，他隻要不傻不瘋，就能順風順水地走上宦途，好一些能像父親一樣，把官職做得越來越高，壞一些也能一輩子捧著這個鐵飯碗。

“甚麼？”

父親照實稟明，太子爺跟著湊熱烈力薦，幾句話下來，天子就賞了江予莫金吾衛批示僉事的官職，四品官職，禦前行走。

炤寧敲了敲圓幾，打斷了他的思路，“不早了。”

炤寧綻出高興地笑容，“看到你不痛快，我如何這麼歡暢呢？”

看到大老爺進門來，江予茼身形一動不動，報以憤激的一瞥。

江予茼氣得直喘粗氣。

將近三年交戰，在班師回朝前夕，纔有人對他說了幾句內心話。

打那件事以後，他就感覺親爹比他混賬百倍，總盼著江予莫暴病而亡，再得了閒，便奇特江炤寧如何還活著。

他呢？父親把他的飯碗砸了，親口稟明天子，他的病冇個十年八年是好不了的。

他就此醒來。夢中第一個畫麵，是被他忘記的舊事。江式序曉得他與炤寧投緣，但從未說過拜托的話，隻叮嚀過這幾句。

這日子另有甚麼好過的？

大夫人一聽就曉得，太夫人是真垮台了，略一思忖，笑道：“我偷閒躲懶這麼多年，一下接過那麼多事，定要弄得人仰馬翻。你總不想看到我被府裡的白叟兒指著鼻子數落吧？傳出去損的但是你的顏麵。依我看，不如請三弟妹幫襯著打理。”

那一晚，全軍縱情分享著勝利的高興，他單獨帶上酒壺分開軍帳，步入苦楚廣寬的田野，席地而坐，對月獨酌。

張放、連琛腳步微晃地尋了過來，一看就是喝得半醉了。前者是急脾氣，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吃緊隧道：“殿下，有句話我不該問，可如果不問一句，非給憋死不成。你到底是為甚麼啊？啊？如何就不娶江四蜜斯了呢？”

他牽了牽唇，“因為我蠢。”

算算賬的話，江家一點兒虧都冇吃，可他呢？

天子天然要說將養好身材最要緊，好生照看著，世家後輩一抓一把，不怕冇人頂缺。過了一段日子，竟問起江予莫多大年紀，文武功課如何。

他都做了些甚麼？

“可不就是！”張放一拍大腿，“我前些年進京，每日到江府蹭飯，元帥哄著四蜜斯的景象但是曆曆在目。哪想到……”說到這裡，他哽了哽，猛喝了一大口酒，強扯出開朗的笑容，“算了，不說這些，我們就是想求殿下一件事：不娶就不娶了，隻當甚麼都冇產生過，江四蜜斯總會回京，到時便是不能善待，也彆難堪她。”

說好了護著她，卻放棄了她。

連琛慢騰騰坐下，黯然感喟：“那是江元帥的半條命，你如何捨得？他如果活著，甘心你給他一刀，也不會讓你如許對他的女兒。”斯人已不在，軍中提及江式序，還是用之前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