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皇太後的心事[第1頁/共3頁]

章錦嫿站在窗前，指著窗下的牡丹花：“太後孃娘，這朵牡丹花的色彩，真是極少見呢。”

歡樂擰了帕子，謹慎翼翼的給皇太後擦臉，皇太後道：“將絲帕取下吧。”

皇太後在悄悄的等著章錦嫿的指令。

皇太後和章錦嫿，依樣畫葫蘆，反覆著近似的對話，一樣的行動。

章錦嫿屏住呼吸，哈腰靠近皇太後，細心看清楚皇太後的麵孔，辨認皇太後身材四周的光圈。

“太後孃娘，請隨我回坤儀殿。”

“你還想再見到伽羅嗎？”

“花瓣也枯了。”一隻青筋暴漲皮膚乾枯的手伸過來，扯牡丹花的花瓣，是皇太後：“再標緻也會枯萎。”

“隻是看著不一樣罷了，”皇太後漸漸的一字一字的說：“看的人站的位置不一樣，就覺得牡丹會變色，換個位置多看幾眼就曉得了。”

歡樂不成置信的張大了眼睛，聲音都在顫栗：“是，太後孃娘。”

歡樂和另一個宮女，半拖半架著皇太後，挪到了窗前。

本來女官的名字是歡樂，章錦嫿明白了。她取出瓷瓶在女官歡樂的鼻子下晃了晃，歡樂嗝出一口氣，漸漸展開眼睛。

歡樂謹慎又謹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皇太後眼睛上的絲帕，咬緊了牙關不敢哭出來。

皇太後的聲音很安靜。

皇太後的眼睛半伸開，射出一道精光：“隻可惜，太嬌氣。”

章錦嫿退到寢殿外，向歡樂招招手，等歡樂走到麵前來，小時候叮囑道：“太後孃娘接下來三天都會多眠，不必擔憂。醒來以後，照我留下的方劑煎藥。殿內不得再擺放牡丹花。”

章錦嫿在內心默唸咒語。

“太後孃娘，奴婢在！”

皇太後微微一震。

章錦嫿靠近牡丹花，嗅了嗅花蕊：“牡丹華貴，近觀方知其味。”

歡樂一骨碌爬起來跪下叩首：“請太後孃娘恕罪。”

花匠經心培養的寶貴牡丹，就如許，被皇太後和章錦嫿，你一朵我一瓣的給扯得七零八落。

小寺人飛跑著將彆的兩盆牡丹全數抬出去。

皇太後閉著眼睛等歡樂替她清算安妥，鼓起的眼皮動了幾動，漸漸伸開了一條縫。

“太後孃娘，另有兩盆牡丹，是否也教教小女子如何賞識？”

皇太後臉上的欣喜，轉眼即逝，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換上了一副不知所措的神采：“章小娘子，如何辦？”

就在這時，皇太後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準。”

章錦嫿恭恭敬敬的對皇太後道：“太後孃娘，請回鳳榻安息，小女子為太後孃娘調製一碗攝生湯。”

倒在地上的宮女小寺人們一個個醒轉過來，發明本身躺在地上，嚇得當即復甦，悄無聲氣的爬起來跪好。

“太後孃娘，這朵牡丹花，剛纔我站在遠處看過來是粉白的，站在近處看，是粉紅的，在陽光下的花瓣，又都是烏黑的。”章錦嫿淺笑以對：“我第一次見到會變色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