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都是路過[第1頁/共3頁]

麵前的陳腐滄桑無可反對地湧入視線。

那樹上的瘤子，是當初她和徐靖比身高的時候刻下的陳跡。

“可貴在這裡巧遇，倘若先生不急的話，我曉得街頭有家老字號茶館，我請先生吃杯茶！”

沈羲在茶湯氤氳裡進入主題。

彷彿她隻要開口喚一喚，劈麵的人便會立即帶著抱怨地走過來：“你如何纔來？”

如此機靈而慎重，使他身為王府掌宮大人的氣勢便於無形裡閃現出來幾分。

賀蘭諄目光並未分開過她，隻是半晌疇昔，那雙眼神也染上了秋色，變得幽深而悠遠起來。

街頭不但要老字號茶館，另有老字號銀樓，綢緞莊，胭脂鋪子。

哥哥張煜不想見溫嬋，阿善的老婆也說過溫嬋不是好人，韓家與張家乾係不如設想中密切，這與戚九所說的倒是分歧的。

裴姨娘這裡應下。

賀蘭諄點了龍井，給她斟了茶。

“不知先生急不急著去韓府？”

她定在秋風裡，扯了扯嘴角。

戚九悄聲道。

房間是賀蘭諄挑的，他竟然也是這茶館的熟客。

張煜那會兒總說她矮，徐靖就安撫她說一點都不矮，然後給她量身高的時候用心往上多刻一截。

沈羲略沉吟，到底將車簾翻開，哈腰下了地來。

這則申明張家對溫嬋有了防備。

他淺笑，翻身上了馬：“走吧。”

“正巧路過韓家這廢宅，驀地想起這還是前朝太傅張子介的府邸，就頓足看了看。”

莫非說，張煜公然曾思疑過她的死與溫嬋有關？

既然已經思疑上了她，就冇有放過她的任何事理。

中軍衙門裡坐著的是他，張家宅子外頭憑馬肅立的人也是他。

溫嬋冇有那麼大本領，在殺了她以後還能不足力對張家動手，且她也冇有這個需求。

他麵色開闊，流利自如，端底稱得上風景霽月四個字。

他揚眉。

“女人？”

“我是感覺先生風采過人，倒不像是行武之人，而頗像是江南一帶的世家後輩。”

但很快，他臉上浮出東風：“沈女人。”

窗外一棵水桶粗的桂花樹，亭亭如蓋鋪滿了大半個四合院，香氣如潮流湧進窗戶，省去了統統薰香。

隻不過昔日苦戀著徐靖的溫嬋，被跟徐靖長得幾近是一個模型刻出來的賀蘭諄尊生長輩，她笑得出來嗎？

賀蘭諄的身材既具有行武者的精瘦頎長，又具有文人的文雅流利，是能夠作為說辭的。

裴姨娘呆在車裡始終不露麵，她與戚九呆在樓下，沈羲則與賀蘭諄上了二樓雅室。

江南是赫連人的發源地。徐家固然數代行武，但是身軀骨骼仍然不如北地人細弱。

賀蘭諄望著她，揚唇道：“奉王爺的命，賀蘭在老夫人麵前執長輩禮。”

那麼，他為甚麼冇有動手？他是有甚麼顧忌，有更多的考量，還是純粹隻是因為不能肯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