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九章 震動1[第1頁/共3頁]
離樞密院不遠的一條僻靜巷子裡,停著輛青綢圍子大車,車裡,周副樞密緊繃著臉,壓著滿肚子的鎮靜,看著坐在他劈麵,神采微微有些陰沉的高書江。
墨相歸去的也比平時略早,一進府門,就叮嚀請墨二爺到書房說話。
“高兄現在在這使司的位置上,下一步計相,唾手可得,這計相,非高兄莫屬。”周副樞密話鋒一轉,“可高兄若不經心儘力,隻怕也就到這計相罷了了。”
“高兄放心,我必力撐高兄,至於四爺,也請高兄放心。”周副樞密大喜過望,高書江能把話說到這一步,就是表白態度了。有了高書江這份助力,在大家袖手旁觀的朝廷裡,四爺就占上了先機。
“提及來,我是看著大爺和四爺長大的。”周副樞密擰眉攢額,擰出一臉憐惜,“大爺小時候脾氣就燥,還不會說話的時候,想要甚麼,保母略晚一晚,他就連踢帶打,當時候還咬人,回回咬的見血。”
“是啊,如許的性子。”高使司接了句,“人平生下來,束髮受教,本就是為了束縛本性,符合禮法,大爺修身養性的工夫,還差著火候。”
周副樞密想著當時的景象,這回是真有點難過,“當時……唉,連老祖宗在內,都嚇壞了。我當時候就感覺大爺這脾氣,唉,實在是過於暴躁了,兩三個月的小狗,如何下得去腳?小六當時嚇傻了,過後心疼的大病了一場,從那今後,小六就很怕大爺,不瞞你說,我也怕。”
“大爺五歲那年,”周副樞密一聲感喟,“唉,我到現在都忘不了。我家小六自小就愛養小貓小狗的,特彆是小狗,當時候他阿孃也是慣著他,抱了隻小獅子狗給他,那狗才兩三個月,雪球一樣,冇有不喜好它的,連我也愛的不可,那一回大爺到我們府上玩兒,幾個孩子都逗著那狗玩兒,那狗不過一隻牲口,它又不懂,平時跟小六跟慣了,小六叫它,它就跑疇昔,大爺叫它,它愛搭不搭,大爺叫了兩三聲,火氣就上來了,猛一腳踢的那狗飛出去一丈多遠,落地就摔死了。”
“可惜建國今後,世襲罔替不準再提了。”高書江可惜了一句,周副樞密笑了幾聲,“哪敢想這個?不瞞高兄,我家小六不爭氣,我不得不替他多籌算一步,留幾分餘地,四爺待他,就是親兄長待親弟弟,也不過如此,我隻盼著這爵位到他,或許到再下一代,能原爵秉承,若我周家祖宗有德,這兩代裡,總有一個兩個超卓後輩,也就能支撐下去了。”
“高兄談笑話了。”周副樞密笑起來,“我是恩蔭出身,建國之前,有過恩蔭雜途出身的丞相?就是前朝也冇有過,再說,我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這樞密副使做的已經非常吃力,今後,也不過再儘力一回,做幾年樞密使,已經是絕頂了,再說,現在都是一家,一門兩侯過於張揚,等今後分了家,一個侯爵老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