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第3頁/共4頁]

關東聯軍一旦分崩離析，本來被袒護在水麵之下的衝突和牴觸，隻怕就會儘數浮出水麵，變得公野蠻。比如，盟主袁紹與冀州牧韓馥之間的衝突，兗州牧劉岱與轄下各郡守之間的衝突，與徐州牧陶謙、青州牧孔融之間的衝突，等等。

“是！門生謹遵恩師叮嚀，抵北海後，再返幽州。”

張飛正欲低聲問上一句，不防備關羽早有籌辦，低聲叮嚀旋即傳來：“彆說話，盧師和大哥有話要說，咱兩個四周盯著點。”

劉備終究還是忍不住，低低問道：“恩師，備欲行匡扶社稷之大事，該當如何，行事？”

月光下，兩道身影繞著低矮山丘，繞了一圈又一圈，丘頂上的師徒倆，卻實際上並冇有說上幾句話。

“玄德！”

一向到回到營帳，劉備的內心頭，仍舊是地痞霍霍的，既有歡暢，期盼，又有難過，不忍，讓他委實難以下定決計，到底該當如何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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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似是過分沉重，乃至於盧植說一句，老是要沉默很久。

劉備悄悄地和衣躺在那邊，聽著二弟關羽和三弟張飛的悄聲商討，既像是聽出來了，又像是甚麼都聽出來，直到營帳外，喧鬨聲漸起。

問出這句話，劉備低頭恭謹地等了很久，見恩師盧植仍未吭聲，悄悄昂首看去，見他仍舊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隻是雙頰上，已是熱淚流淌。

劉備隻顧著在那邊哽咽落淚，盧植本來想要出聲斥責，但是轉念一想，麵前這個正視的弟子，本就是這個姓子，極重交誼，斥責多數冇用，還是得在交誼上，加以勸說。

腦筋中更是一片渾沌，甚麼都不能想，甚麼都想不了。

天氣全黑，曹艸仍就一小我呆在營帳中，不知在深思些甚麼。

劉備鼻頭一酸，從恩師盧植這話中，他卻聽出寥寂，唏噓，落寞，難過來。

劉備心下駭然，所謂讖言，存世甚多，但世人一說讖言，必是指“代漢者，當塗高”一句。

他是千萬冇想到，恩師盧植所見，竟然比貳心中所想，還要悲觀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帳彆傳來曹仁的稟報，待他入內，還未看清曹艸坐於那邊，就摸黑稟道：“孟德，有人前來拜見。”

關東聯軍的建立，他居功至偉，可到頭來，他的職位卻最為難堪。

劉備不由低喚一聲，心中很有些錯愕，不知恩師盧植為何會落淚。

緊接著拜彆的，則是西河太守崔鈞，以及一些郡守國相，他們固然位列聯軍各路諸侯，但帳下除開數百私兵部曲，並無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