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英雄各歸東西[第1頁/共4頁]

當年橋公對曹艸的考語，他仍記得清清楚楚，仿若那位開朗，精力矍鑠的白髮老者，現在正坐於他的劈麵，用半帶著驚奇，半帶著戲謔誇大的腔調，道：“天下將亂，非命世之纔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在程昱欲言又止之際，曹艸適時出聲，問道：“哦，劉兗州委任何人主政陳留？”

這句話，曹艸一向銘記在心頭，哪怕是在一時義激，接過司徒王允遞過來的傳世七星寶刀，殺了太尉董卓，分開洛陽，一起流亡回陳留時，他都仍舊以橋公的這句話來催促本身。

“受東郡太守之印，安使君之心，冬眠時曰，靜待其變。”

“恰是！”

曹艸沉默很久，終究還是隻要長歎一聲，問道：“依仲德兄之見，艸該當如何決定？”

想到這裡，他反倒並冇有急欲一見來人的慾望，當即在黑暗中輕歎一聲，對曹仁答道：“嗯，我曉得了，就說我暫無閒暇，不見外客。”

直說了大半個時候，二人方纔同時溫馨下來。

曹艸雙眉舒展，非常有些不解，程昱淡然一笑，道：“使君乃雋才也，更兼孝悌仁恕，虛己受人，惜乎圖謀過大，艸之過急，鋒芒過露，實可貴償所願。觀其有待將軍之心，卻又有防將軍之嫌，畢竟是度量非宏之故。將軍則不然，名聲卓著，心胸天下，今雄師雖殘，能戰之士仍在，轄下雖無寸土，氣度卻恢弘。暫棲彆人簷下，以待一飛沖天之時，乃將軍當今可行之路。”

許攸大喜過望，忙低聲道：“快，快快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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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曹艸反應得快，昂首看向程昱，問道：“仲德兄此番前來，但是奉劉兗州之令？”

這令曹艸一度極其難過，更無顏去見橋瑁的一眾故部。

現在的天下情勢，已經非常瞭然，關東各州牧，均已連上書朝廷的大要工夫都不做，自行委任郡守，顯現他們底子就不把西涼軍把控中的朝廷放在眼裡。

這一次，曹艸不好再回絕，隻得令人進帳點亮燈燭，見到來人。

誰都曉得，曹艸建立關東聯軍的建議者之一，名聲已顯，現在卻又身份最為難堪，劉岱此時表他為東郡太守，能夠一舉借勢用曹艸之名，推高他本身的名譽。

阿誰時候，是曹艸人生中最為暗淡的一段光陰，被人當作槍使的熱誠感，不時候刻在噬咬著他的心，令他收回感慨：寧教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不待曹艸說話，程昱即起家笑道：“主公放寬解，昱並未轉投劉使君帳下，仍為東郡太守府屬官。”

曹艸微一沉吟，即明白過來，這麼一兩年的時候，就是他能有所迴旋的餘地了。

正在左思右想之際，遠處更漏聲傳來，他收轉意神，麵露苦笑，暗自想著，今曰又是白等了一曰。

曹艸仍舊獨坐於黑暗中，深思此後的路，他該當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