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龐元省的蔑視[第1頁/共3頁]
鼓譟聲中,龐元省徐行走出帳外,嘲笑著望向遠處的虞軍。
這時,甘州衛的一個軍官大吼道:
朝廷用兵作戰,兵士開赴錢為兩貫。現在隻剩下五百文,看來其他的財帛又被漂冇了。
跟著一聲號響,縱隊俄然停下,然後就在哪兒不斷的踏步。
“鐺鐺當!”
薄弱而襤褸的衣衫上麵,枯瘦的軀體在顫抖著。不曉得是驚駭,還是因為酷寒。
看那些武將分開,一個丫環從速將黑狐裘披在龐元省的身上。
“不過三千餘人罷了!奉告上麵的軍士,本日破賊每人錢帛五百文,另犒賞牛羊多少,有膽敢退後者,殺!”
今上,以祖宗之地不成棄為由橫加回絕。現在邊事垂垂腐敗,又要增收賦稅,此真昏庸之舉。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今次蕩平髡賊,吾欲乞骸骨回魯州,入輝山書院再學十載!”
六品文官有些不屑的說道:
“呼!”
難堪間,世人的肚子同時叫了一聲。
“髡賊覺得神不知鬼不覺,豈料老夫早已算準了他們要來。如果按那武夫的策劃,必定是在山口設伏。且不說勝負如何,我朝天兵竟然如此鄙陋,鼓吹出去徒增笑耳!”
正在驚奇的時候,隻見一麵紅旗下,穿得灰不灰、綠不綠的傢夥,整齊的從山口中走出來。
“彆人是東華門唱名的文曲星,我們就是群該死的武夫,能比嗎?”
“武夫可愛,武夫可殺。國之強大,在德不在勇,如天下悉用君子,又有何事不成。就是阻布、夜陀也必定慚愧不敢犯邊。恰是武人可愛,攛掇聖上開邊挑釁,現在國土並未擴大,國庫倒是支撐不住了。
天寒地凍,嗬氣成霜!
今上又要開商稅,又要建立市舶司,用的恰好又是宦官,此豈能長治久安?現在的內閣中,眾正悉皆辭退,上位的幾個奸佞卻隻知擁戴上意,還給江南數省下了定額。不過杭州牧李維忠公,隻上繳銅錢二百文,說是老妻織布所得。”
聽到這句話,龐元省緩緩放動手裡的書卷,用輕視的語氣說道:
“老爺可彆凍著。”
但這又能如何樣?
“鄙夫安知策劃為何物!那廝們白天鬥雞走馬,夜宿北裡妓家,論起喝酒有十人不當之勇,一旦上陣兩腿瑟瑟隻欲奔逃,國之熱誠也!”
“是!”
出城以後,兵士們再冇生過火,因為阿誰該死的龐州牧不準。現在不要說是乾糧,連水都成了冰塊。溫飽交煎下,每天都有一兩百具屍身要拋棄。
但龐元省還是感遭到了砭骨的寒意,他恨恨的說道:
拚集的八千甘州衛軍,現在隻剩下不到六千,士氣也降落到了頂點。
有鼓譟,殺!
“如何還冇來?”
萬籟俱靜間,偶爾會傳來寒鴉的悲鳴。讓肅殺的局麵,又多了幾分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