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豺狼心腸[第1頁/共4頁]

“彼蒼啊……”蔣秋娘隻剩下淚流滿麵的份兒了，她到現在也不明白是如何回事，如何一雙後代跟著本身就變成如許兒了？因心下正覺著絕望痛苦，忽聽元老太太沉聲道：“他們姐弟兩個冇錯，錯的是你。秋娘，你本身想一想，若他們也都是像你一樣，你們孃兒三個，還能活到明天麼？”

蔣秋娘滿心話說不出來，忽聽元老太太道：“莞兒說的冇錯。這世道便該如許。軟弱的人那裡能存活下去？以德抱怨？那也得看是甚麼人，就他們兩口兒，那裡值得我們以德抱怨。隻是莞丫頭，你現在就這般自傲，我們能分開這裡嗎？”

羅莞見蔣秋娘和元老太太都沉默不語，便道：“這可奇了，不管舅媽說甚麼，莫非另有不能和我說的事理？”

羅莞點頭笑道：“我料著他們也冇有這份心腸，不然娘和外婆也不至於不肯和我說。也罷了，這便是我們的命，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爹我都攤上了，再攤上一個無情無義的孃舅彷彿也冇甚麼希奇的。”

蔣秋娘瞥見母親悲傷，忙擦乾眼淚道：“娘胡塗了，現在我們謀甚麼活路呢？你忘了獨一一點錢都讓莞兒買了果子？罷了，且先忍忍吧。看莞兒能不能用那些果子賺來錢，若真賺到了，我們可不就是有了前程？我不曉得孃的環境也就罷了，現在曉得你在這裡也是煎熬。若要走，必得帶上你，不然讓我這輩子如何心安？”

羅莞倒是冇有蔣秋娘意猜中的氣憤，見母親默許了後，她隻是淡淡問了一句：“耕戶未幾，去種地也冇甚麼，隻是不曉得孃舅和舅媽是否和我們一起呢？”

蔣秋娘看著這刻薄嫂子，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卻因為元老太太而不得不強自忍著，待把金氏送了出去，她這一回屋，還不等說話，眼淚便先流了下來。

因第二天一大早，便迫不及待到了元老太太屋中，和蔣秋娘等人將這話一說，蔣秋娘還未怎的，元老太太便怒了，拍著炕沿道：“家裡是冇有耕戶了嗎？既冇有耕戶，你們兩口兒是不是也要上山去乾活？若你們也去，就讓秋娘和莞丫頭孚哥兒去，我這把老骨頭也豁出去，給你們當牛做馬種地如何？”

元老太太笑著啐道：“呸！又來做好人，我還不曉得你，如果我這老婆子不知好歹，不跟你們走，你內心定會想著，該死，讓你冥頑不靈，愛受氣就在那邊受著吧。嗯，你娘不會放心倒是真的。”

一麵說著，羅莞就牽著羅孚的手走出去。蔣秋娘忙擦乾了眼淚，心中暗自光榮方纔金氏來的時候羅莞不在屋裡，不然就女兒這個脾氣，如何能忍耐這般作踐？說不定就會吵起來，真到當時，本身和後代在這裡就真是冇有立錐之地了，這本也冇甚麼，但撇下了元老太太，她如何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