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章 堂上官到任[第1頁/共4頁]

饒是陸遠誌神經粗暴，牛大力膽小如鬥，到此也免不得心下惴惴，傲視之際心如擂鼓；

留陸遠誌、牛大力在院子裡等，秦林走進白虎大堂，這時候劉守有已從公座上站起來了，他便按例行庭參，報著經曆，口稱叩見都督大老爺。

陸瘦子乃至悄悄深思，疇昔拿老瘋子太不尊敬，是不是過分了點？

“老瘋子，五年前欠我十二兩四錢的房錢，七兩八錢五分的飯錢，另有你賒綢緞做衣服、賒老酒灌黃湯、嫖院的欠賬……統共一百三十九兩六錢七分，你一走了之，各家老闆都下落在我這裡，可把我坑苦了！逛逛走，我們去五城兵馬司打官司，上順天府也行！”

秦林隻是無所謂的點點頭：“徐先生是本官幕賓，既然欠了貴店的賬款，本官替他還就是了。”

秦林站在階下，陸瘦子把名帖投了出來，那些個校尉力士見是位新任堂上官來了，都不敢怠慢，門房請坐、奉茶，謹慎奉侍。

小二出來隻要眨眼的工夫，一個白白胖胖的掌櫃颳風似的衝了出來，穿件豐富的墨色團花綢麵棉襖，兩隻眼睛骨碌碌的轉，認出徐文長，立馬像餓虎撲食般撲過來，雙手揪住他衣領：

秦林以手加額：“天哪，我是問的張居正，冇問張紫萱……”

北麵黑洞洞的一排屋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北鎮撫司，詔獄天牢內裡不知曾是多少威武顯赫的名臣大將的最後歸宿；南麵一排屋子就是秦林即將到差的南鎮撫司，作為辦理調查本衛事件的機構，它是間諜中的間諜，憲兵中的憲兵。

那帶路的校尉心下驚奇，看秦林年紀悄悄，何故表情能夠如此淡然曠達？忍不住問道：“長官疇前來過這裡？”

“冇有啊，頭一次來”，秦林摸了摸鼻子，他隻是常常待在裝滿死人的承平間，早已風俗了那種陰煞冰冷的感受，錦衣衛衙門的煞氣雖重，還不敷以叫他吃驚。

劉守有不常待在衙門，但秦林的運氣不錯，明天這位錦衣都督正在衙門裡頭，帖子投出來，很快裡頭就有校尉出來相請。

孫掌櫃傳聞秦林是錦衣衛的批示僉事，立馬嚇了一大跳，將徐文長放開，嘲笑道：

兩邊眾位錦衣堂上官，銜頭從都批示使到批示僉事都有，見狀悄悄吃了一驚：劉都督乃名臣以後，架子一貫很大，向來新官到任都是行了全禮的，此次如何人家膝蓋頭剛彎，他就從速去扶？

你狠！秦林把中指一豎，不再和這顛三倒四的故鄉夥胡扯了。

養馬衚衕就在江米巷西邊，轉疇昔就是衙門正門，隻見黑漆大門上酒杯大的銅釘鋥光瓦亮，上頭懸著“錦衣親軍都批示使司”的朱漆牌匾，門兩邊不是淺顯府邸的石獅子，而是意味嚴肅和公道的狴犴神獸，好些紅袍銀甲的力士和明黃色飛魚服的校尉緊緊扼守，站在石階之上，居高臨下很有傲視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