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章 如夢初醒[第1頁/共3頁]

張公魚木立當場，前後狠惡的反差對比讓這個老好人不知所措，隻是喃喃的道：“秦林、秦老弟竟有這麼短長？甚麼叫格象救駕啊，我如何聽不懂……”

可這麼一來，張都堂真的要對秦林肝膽相照啦！

俄然之間風向就來了個大翻轉，本來的凜冽西北風，變作了溫暖的東南風，本來的冷臉和白眼，換成了熱忱的笑容和滾燙的詞句，丘橓、孫承南、雷士幀和彆的幾名監察禦史，頓時眾星捧月般將張公魚圍在中間，你一句我一句，高帽子一頂接一頂往他頭上摜。

雷士幀戀慕得眼睛發紅：“秦將軍豈止簡在帝心？不但年未弱冠便執掌錦衣衛北鎮撫司大印，斷獄可便宜行事、先斬後奏，慈聖太後孃娘更是親賜玉佩，榮寵有加啊！”

“嘖嘖嘖，張都堂與秦將軍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將功名利祿視如浮雲啊！”丘橓連聲讚歎著，作為老把哥連盟弟的功名都不探聽，這是多麼高潔的操行，堪與五柳先生陶淵明比擬嘛。

“嗨呀，張都堂還不曉得？”丘橓跌著腳，一疊聲的道：“緬甸以進貢吉祥為名送來的白象，實則不祥之物，在禦前橫衝直撞，差點產生令我輩臣子不忍言之事，多虧了令盟弟秦將軍奮身而出，運起千鈞之力，竟然赤手空拳以人力敵住瘋象，這才救了聖駕。捐軀救駕之功，古往今來又有幾人？現在聖眷優隆、簡在帝心，是不消說的了。”

張公魚嗬嗬傻笑，向來冇被捧得這麼高，心頭既歡暢又不美意義。

張公魚聞言倒嚇了一跳：“秦老弟已做到批示使、掌北衙了？！這、這纔多久啊？”

“靠，我們長官裝得真像啊！”看到這一幕的陸瘦子，對秦林做戲的工夫佩服得五體投地。

哪曉得這番話聽在張公魚耳中，貳心內裡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饒是張公魚做人胡塗，也明白座師申閣老為甚麼要提到秦林了。

頃刻間，丘橓的眼角嘴角同時往上連扯，半晌之前還寫滿不屑一顧的臉上，笑容如同東風般dàng漾：“哎呀呀，本來張都堂張先生是秦長官盟兄，失敬失敬！下官座主耿二先生與秦長官是至好老友啊，論起來張都堂恰是師門長輩，請受門生一拜！”

雷士幀滿臉的敬佩，衝著張公魚深深一揖到地：“環球皆濁我獨清，張都堂很有前人之風，將來必為我們清流的又一名中流砥柱啊！耿二先生從左僉都禦史任上離職，又有張都堂繼任，我們都察院始終正氣充盈，仁人誌士前後接踵，實乃士林中的一段嘉話。”

秦林故作不知，將張公魚迎出來：“張老哥本日來臨，老弟我這裡蓬蓽生輝啊！不知邇來都察院的碎務，還順手嗎？”

卻聽得孫承南又道：“恰是秦將軍與兵部曾shì郎查明楊兆貪汙钜額糧餉一案，楊兆落馬，耿二先生才眾望所歸，出任薊遼總督。耿二先生離職，空出了左僉都禦史一職，因而張都堂自南京調任京師，這不也是秦將軍之力麼？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