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章 威高震主[第2頁/共4頁]

難怪張居正和萬曆會從君臣相得，終究走到那叫世人扼腕感喟的一步，秦林不由為張居正感到想哀，他感喟道：“張老先生，海瑞說你工於謀國、拙於謀身，小侄並不這麼看，小侄反而感覺您謀身既拙，謀國也拙！”

這麼一名帝王，希冀他像唐太宗一樣從諫如流，希冀他像秦始皇一樣雄才大略，那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再說了，身負李太後重托，內引馮保為援助，外則江陵黨遍及朝野，權傾天下的張居正，又有甚麼需求去謀一身之榮辱得失呢？便如商鞍、霍光、王安石，是非榮辱儘可留待先人評說。

“秦林，你憑甚麼說老夫會步他們後塵，憑甚麼說老夫的新政也會人亡政息？”張居正氣得神采烏青，把鬍子一吹，眼神凝練有照本色。

萬厲五年環繞丁憂奪情的爭辯，張居正更是大展雷霆之威，用廷杖和更加嚴格的手腕，把那些明著要求他回家為亡父守孝，實則反對新政的固執官員十足擊倒。

“老夫固然瞧不上海瑞那迂夫子，倒不感覺他這句話有甚麼不當。”張居正將烏黑的髯毛悄悄一捋，隱然有得意之色。

張紫萱悄悄朝秦林豎起了大拇指，也開口勸道：“父親大人，現在陛下還隻是對你的管束感受不滿，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意氣之爭，因勢利導還為時不晚，但如果在他本來就被冤枉、被讒諂以後，還一味峻厲斥責，恐怕他恨屋及烏，反而竄改對新政的態度……”

可在張居副本身看來，這句話反而是對本身最好的評價，身為宰輔重臣，把握著大明朝這艘钜艦的飛行線路，隻要工於謀國就行了，拙於謀身恰好是他為了新政大業不吝捐軀小我名節的完美寫照。

這類能夠性不但有，並且還非常大！

張紫萱心中幽幽一歎，就猜到這傢夥不會竄改主張。

實在張居副本身也曉得這些，隻不過出於本能的不去想、不肯意想，但秦林一旦捕破了窗戶紙，他也立即想到了此中關竅。

海瑞是在奪情之議產生後說出這句考語的，張居正通過奪情製止了回籍守孝三年，冇有闊彆京師政治中間，保住了權位，保住了鼎新新政的大業，但他落空了清名，在世人特彆是儒林清流眼中成了一個為了權力，甘心做不孝子的卑鄙小人。

“工於謀國，拙於謀身這句話，確切是很高的評價。”秦林嘖嘖讚歎，彷彿完整同意張居正的看。”當得起這八個字的，二十四史上也就商鞍、周亞夫、晁錯、嶽武穆、於少保等屈指可數的幾小我吧？”

“遊七，還不把老夫草擬的罪己詔拿出去？”張居正將筆提起來：“老夫要點竄詞句，遊七，快快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