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章 托付[第5頁/共6頁]

秦林遊移道：“劉都督那邊……”

如果說剛纔突然聽到存亡訊息，張居正還略有失態，那麼現在他的神采已端嚴如常，抓著秦林的手，充滿殷切的看著他：“既然李神醫都那麼說，看來老夫是陽壽已到了。秦林，你是當世乾才，設若再過十年，老夫必把江陵黨交到你的手上……”

扶著張紫萱在迴廊的朱漆座椅上坐下，秦林沉聲問道：“爺爺，我老泰山到底是得了甚麼病？如何就診不好了呢？”

張居正神采紋絲不動，彷彿無動於衷，端著藥碗的手卻抖了一抖，將藥汁潑在了薄被上，為了粉飾假裝出滿不在乎的模樣：“出嫁從夫，何必遲誤秦林的功名？何況老夫也冇大病，完整不必急著返來嘛！”

“好了，張鳳磐、申時行都是您的左膀右臂，行了吧？”張敬修將吹涼的藥遞給父親，對他的話倒是冇有涓滴思疑。

“何必如此？！”李時珍慌到手忙腳亂，滿臉難堪之色，乃至有些慚愧難言，張居正曾替他題寫本草綱目，到最後他卻不能治好太師的病。

果不其然，李時珍的神采越來越凝重，前所未有的遊移起來，放下張居正的左手，又去切右手。

隻不過，進收支出的官員們在奉承的神采以外，多了點兒莫名的患得患失，而太師府的驕仆們，眉宇間的傲氣老是消磨了三分，竊保私語的次數也比昔日增加了好幾倍。

彆人尚在心中惴惴，秦林的一顆心早過去下沉去，須知李時珍不但是當世神醫，乃至可算做大明朝三百年醫術第一，他平時替人診脈，速率都快得出乎設想，常常三根手指頭剛搭上去就有了成果，像現在這麼久的，恐怕……

張敬修、張懋修，另有聞訊趕來的張嗣修、張簡修、張允修幾兄弟，全都苦著臉，誰冇勸過，可誰能勸得住父親啊！

“返來了，返來了，”張懋修一邊跑一邊喊，興高采烈的道：“mm和秦林一塊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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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曉得張居正身為太師首輔，浸淫宦海幾十年，察言觀色的工夫多麼短長，當即笑道：“老神醫何必哄我？老夫官居一品，蟒袍當國，見慣了存亡，一點風波還經得起，你照實說吧！”

“秦林，”張居正的目光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慈愛，破天荒的冇有效怒斥的口氣和他說話，“把你叫返來，是我的主張，說甚麼圖門汗、董狐狸犯境，是我讓兵部曾尚書胡編的。”

張居正固然居野抱病，但萬曆天子下旨準他在家措置政務，張四維和申時行也會每天拜訪太師府，畢恭畢敬的呈上各處奏章，敬請太師批閱，同時張居正的統統定見和建議，以及人事上的安排，仍像之前那樣獲得了不折不扣的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