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4章 天命易鼎[第2頁/共4頁]

戚繼光餘威猶在，méng古雄師新敗，圖門汗、董狐狸並不敢尾隨追擊，但已決定此後要年年叩關，薊遼防地又將生靈塗炭。

百姓們趕緊救起，有人便問他，潘大人說了儘快返來，我們等他再來治河。

洪真人順著她目光瞧去，頃刻間麵sè大變，隻見北鬥七星中的天樞，也便是貪狼星生出異光，一道紅芒斜斜墜落東北方向。

話音還式微地，北鬥七星中的搖光，也就是破軍星也生出異芒，一道藍光墜落西北方向。

“貪狼下界，應在遼東地界，恐有殺伐大劫！”洪真人聲音發顫。

那師爺神情木然：“潘大人、潘大人他不會來了，朝廷給他的處罰，是、是永不敘用！”

“潘大人，潘大人啊！”淮安府的一名師爺，終究忍不住心中悲愴，哭倒在地上。

“我在想，實在大明朝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強大，”女真青年如有所思，篝火映照之下，他眼睛裡閃爍著**與野心的火苗。

“冇想到，冇想到戚老虎本身退了！”圖門汗歡樂無儘的揉了揉心口，裂開大嘴嗬嗬直樂，又問道：“剛纔模糊看到有穿文官衣服的來，莫非是京師有旨意……”

遼東的白山黑水之間，一名梳著款項鼠尾辮子、身穿獸皮衣的女真青年，用篝火烤製著一隻肥大的麂子，四五位火伴痛飲著烈酒，眉飛sè舞的說著戚帥和圖門汗、董狐狸大戰的結局。

戚繼光痛苦得渾身顫栗，他那鋼澆鐵鑄般的身軀，和倭寇、北虜大小數百戰永久堅如盤石，現在卻抖得像風中的樹葉，眺望北邊那麵羊毛大纛，虎目中幾近要滴下血來。

湖北，太嶽武當山，山勢龜蛇龍蟠，天空群星燦爛。

“終究，終究到了，我好累啊……”戚繼光長歎一口氣。身子在馬背上晃了一晃，轟然倒落馬下！

麵孔黎黑的河工工頭也依依不捨，“潘大人，我們治河不知多少年，隻要眼睛不瞎，就曉得唯獨您是至心治河，也能治好淮河的，您這一去，不曉得甚麼時候再返來？我們都等著您返來，還在您手底下做河工！”

“大帥！”戚金握著劍柄的手直顫栗，被北風吹裂的臉早已涕淚交換：“十年之功，十年之功啊……”

在淮河渡口，密密麻麻的人頭不曉得有多少，青壯、白叟、fù女、兒童，有的扛著東西憤然作sè，有的挎著竹籃連聲呼喊，更有孩童用小小的手牽著母親的衣角，揚起小臉天真的問道：“潘大人要走嗎，是誰獲咎了潘大人？他不要我們了嗎？”

七八位白叟家牽著他的衣角，一名白髮蒼蒼的老秀才痛哭著以頭搶地：“淮河年年大水，死於大水的百姓數以萬計，唯獨潘大人能治河，現在潘大人舍我而去，是置兩岸百姓xìng命於不顧，來歲春夏汛期，我等葬身魚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