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2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第3頁/共5頁]

本章，自是彈劾秦林的那一道張四維沉著臉點了點頭，心中實在恨透了秦林，巴不得那彈章將他置於死地，不過一來嘛他丁憂離職，不便盤桓在京，這件事隻好留給申時行、顧憲成去辦，二來嘛，秦林貶謫蒲州張允齡就俄然歸天，不免被故意人瞧出點門道，等張四維離京以後再將秦林斬落馬下也有避嫌的意義。

固然此時當著張四維的麵，不好去恭喜申時行，可也有很多道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朝中百官撫今追昔，無不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首輔威權極重，疇昔的數十年間，嚴嵩讒害夏言，徐階鬥垮嚴嵩，張居正擯除高拱，張四維反戈一擊……，誰要坐上這位置不是經曆了驚心動魄的存亡較量？現在輪到申時行代替張四維，卻安安穩穩風平浪靜，申或人真好命！

吳中行從速謙謝，趙應元、王用汲、餘憋學、趙用賢則齊聲讚歎，他們舊黨中人無不以清流君子自居，當年反對張居正奪情，這裡幾近大家有份，張四維一句話誇了不知多少人。

吳兌卻眼神閃動，話裡有話的道：“張老弟，吳某受秦木桂拯救之恩，自當厚報，不管鳳磐相公一黨如何，來日朝堂之上就算舍了官不要，某也要和他們爭一爭。隻是本日嘛，求人不如求己，你既然故意，倒不如去求求你那位座主呢！”

兩位的門下親信如張尊堯、張小陽等輩，早已在皇城中來回跑斷了腿，秦林是張誠一黨，他倒不垮台，牽涉兩位大寺人的權力消長，張鯨冒死砸盤，張誠極力護盤，自是題中應有之義。

顧憲用心中得意，臉上做出惶恐之色，忙不迭的扶兩位同年站直：“豈敢豈敢，此後顧某當與諸君共勉！”

餘有丁和申時行是一塊在坐師袁煒府上餓肚子的老同窗，兩邊乾係極好，見狀就眉梢一挑，低聲道：“老同年，許維禎倒是和吳、趙等輩訂交莫逆啊！汝默兄和他和睦，將來這上頭似可多加借勢。”

旁人聽來隻是平常詞句，實際上張四維說的恰是那本彈章，叫申時行從速動手，與四也回到蒲州，便要看著秦林人頭落地！

方纔由主事升郎中的清流文膽顧憲成，並冇成心氣風發的站在張四維身邊，而是和劉廷蘭、魏允中、孟化鯉等年青一輩的朋友站在稍遠處，神采非常謙抑，擺出副寵辱不驚的架式，可誰都曉得近年來這位巨大解元名譽鵲起，被張四維、嚴清和士林諸君子青睞有加，將來必然會飛黃騰達，執士林之盟主。

魏允中點頭笑道：“鳳磐相公雖去，隻待三年後東山複興，朝中有申老先生主持大局，顧兄從旁讚劃，機宜，另有何事不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