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3章 要命的奏章[第1頁/共5頁]

“小德子，都把印用了吧，申閣老升首輔第一天，這個麵子是要給的”，張鯨閉著眼睛俄然來這麼一句，本來他並未曾真的睡覺，聽著動靜呢！

儲秀宮派來的順公公職位超然，甚麼也不說，隻是冷眼旁觀，卻也有很多寺人走馬燈似的接連過來拍他馬屁，鄭貴妃專寵六宮，部下主子天然水漲船高。

大明朝幅員萬裡，中樞需求措置的事件多麼龐雜，這裡就是三十幾本奏章，張鯨一本本看疇昔，不是那裡說有災請施助，就是文官狗屁倒灶的打嘴仗，或者邊關將帥請糧請餉，某省缺了某官，某地的土司又鬨起來……

見申時行這番做派，那些拿了定國公府或者儲秀宮大筆銀子的外線，就一個個急得百抓撓心，還不得不平氣一句：申老先生每逢大事有靜氣，不急不躁，淵停嶽峙，真乃宰相風采！

萬曆擊倒江陵黨，剛開端親政時，倒也勤奮了幾天，每本奏章都親身批紅，還不到一年就怠惰下去，也像前代天子那樣隻意味性的批個兩三本，其他都由司禮監寺人代庖了。

這就分開了？那道奏章……許國心神微震，看著申時行似笑非笑的臉，俄然如有所悟，看看申時行已走遠，他神采變幻不定，終究跺了頓腳，緊緊的追了上去。

世人再一次絕望，除了顧憲成那本，他們對彆的奏章冇有半點興趣。

順公公麵子上不動聲色。實在也支楞起耳朵聽著動靜。

兩位閣老為各自書案上堆疊的奏章做著票擬，所涉事體稍大或者措置略有疑問的，必然就教申時行。煩請首輔老先生來拿主張。

彆說寺人不乾閒事兒，抄書也挺費體力的，張誠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就籌辦把奏章交給張鯨用印。

不料申時行笑笑，接下來一句倒是：“咦，山西巡撫出缺，吏部奏章上來都有兩個月了吧，都察院吳君澤這才薦了張公魚，真可謂後知後覺了。”

馳驅繁忙的內閣辦事隨員。更是大家留了七八個心眼，時不時偷眼瞧瞧三位輔臣堆滿了奏章的書案。再看看閣老們的神情竄改，略微一點點動靜便會引得他們支起耳朵――定國公府、司禮監、儲秀宮、東廠錦衣衛、六部九卿三法司科道言官，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文淵閣，不知多少隻耳朵等著這裡的外線傳出動靜！

世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莫名其妙，秦林倒不垮台他們不體貼，可事情弄成這個模樣，到底該如何和各自背後的主子交代？奏章又到那裡去了？

閣外世人奇特，身處閣內的何嘗不是？

紫禁城東南角的文淵閣，坐北麵南，高低兩層，麵闊六間，兩端山牆青磚砌築直至屋頂，玄色琉璃瓦頂，綠色琉璃瓦剪邊，式樣簡練素雅，便是內閣輔臣辦公之處，大明朝政中樞之地點。

隻不過這一名和前輩諸君大異其趣，高拱、張居正等輩，哪個不是手腕倔強精通機謀？就連兩麵三刀的張四維，也很有點勾踐臥薪、韓信忍辱的遺風，獨獨到了申時行，行事則多謀少斷、為人則兩麵奉迎，朝野故意人儘皆拭目以待，今後朝堂政局恐有彆於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