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師姐[第3頁/共4頁]
被秦林這麼個初入門的師弟疏忽,張建蘭頓時心頭火發,語帶挖苦:“人貴有自知之明,與其白學幾韶華侈時候,不如儘早知難而退。我瞧秦師弟資質倒也不壞,去當鋪或者錢莊做個學徒,說不定還賽過在我們醫館廝混呢。”
張建蘭本來很有點小城府,不然也過不了李氏醫館對弟子操行的考查,可他即將出師去做醫官,便冇有之前那麼謹小慎微了,當著師父、太師父天然收斂些,背後行事就垂垂張狂起來。
再瞥見秦林寫字七歪八扭,對藥性用法也是一竅不通,張建蘭和白斂就無所顧忌了,龐憲一走,他倆立即挑起事端。
秦林啞然發笑,這就是小師妹挺身而出仗義執言的企圖嗎?被這麼個小女人占了便宜,還真有點丟臉啊。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醫館大堂,隻見龐憲居中,學徒、弟子們繞大堂四周圍了個圈子,圈子中間有條竹編滑竿,上麵躺著位老婦人。
秦林哭笑不得,心說我離嚇壞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不過李青黛出言互助確是至誠,他也就拱拱手,老誠懇實的道:“那麼,就多謝師姐了。”
“不,張師兄之前不如許的,待我們挺不錯的。可自從他得了荊王府邀去做良醫副的信兒,就……”小胖墩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
未曾想來歲正逢己卯科鄉試,因為建元、建木兩位先生要應舉,李時珍又忙於修撰《本草綱目》得空講授,便決定停招,白斂就冇能如願。
這是夏天了,比來又長時候冇有下雨,氣候相稱酷熱,可滑竿上的老婦人蓋著兩床棉被,兀自不斷的打寒噤,雙頰泛青、嘴唇發紫,低聲嗟歎喊冷得受不了。
本來這事兒就完了,白斂隻能怪本身運氣不好,將來再等機遇。
冇想到這秦林剛來幾天,從未幾言的小師妹竟然替他說話,張建蘭一時候又妒又恨,神采頓時陰沉了下來,鼻子裡冷哼一聲。
可他還冇想好進一步熱誠秦林的說辭,方纔叫走龐憲的學徒又跑了過來:“來的是瘧疾病人,龐先生讓諸位疇昔瞧瞧。”
秦林一聲嘲笑,“這麼說來,他連做我敵手的資格都冇有啊。”
張建蘭冇理睬青黛,自顧著率師兄弟們分開了。
滑竿中間蹲著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他蹲在地下彷彿比淺顯人坐在椅子上還要高,體格非常魁偉,活像大廟裡塑的護法金剛。
李氏醫館的伴計想成為學徒,學徒則想成為入門弟子,白斂就是此中最熱情的。他和張建蘭沾親帶故,就走這條門路想拜師入門,他資質不差,平時在醫館做事情也非常賣力,再加上張建蘭拍了胸脯,眾學徒們都感覺十拿九穩。
本來李氏醫館的入門弟子隻要學成出師,將來就很能夠被哪家王府擔負良醫正、奉祠正,運氣好還能去太病院供職,以是大家趨之若騖。